非分之想 第8节(1 / 2)

非分之想 川澜 2022 字 2023-11-21

今天完全斩断,抽身出来,要说不疼不痒,怎么可能,那毕竟是她的时光,她的情感,在被商瑞毁掉之后,再失望反胃想忘记,也会在她身上留下难看的疤。

比如……

姜时念意识沉在过去的疤里,身体却在想着抓紧回应沈延非的话,别怠慢了人家。

她跟商瑞已经彻底分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姜时念略哑的声音发出来,叶婉以前那些训责还阴影似的盘绕着,好像挟持了她的声带,她肌肉记忆一时改不掉:“我未婚夫是商——”

这个姓一脱口说出来,姜时念突然清醒,想改是晚了,她马上把后面的字咽回去,细长十指攥得发红。

她感觉身上那道视线好像淬了冰,又压抑地烧起让人心惊肉跳的温度。

姜时念简直头昏,垂下眼在心里本能的“呜”了声。

是她过分了,沈总受这待遇,不得想弄死她。

车还在继续往前开,姜时念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要去他家,难堪地小声清清嗓子,重新开口,尽量补救刚才的错误:“……沈总,我承认,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沈延非的答复,动怒还是不在意,都没有。

姜时念跟沈延非坐在一起,心理负担实在很重,她又惹到了他,更惴惴不安,忍了忍才壮胆转过身,看了眼他的位置。

许然在驾驶座已经要憋死了,替沈延非胸口疼,他从后视镜往后瞟,外面路灯一闪,短暂捕捉到沈延非好像闭着眼,眉心拢得很紧。

他更窒息了,感同身受体会到那种被当面剜心的痛苦。

这才哪到哪啊,就一两句话而已,等真把姜时念娶回家,恐怕他三哥疼的时候多着呢。

许然暗暗叹气,特意走了条灯少的路,周围黑下来,姜时念更看不清沈延非的表情,几秒之后,沈延非睁眼,下意识在身侧扣紧的指骨慢慢松开。

他贪心,得到她的许可还不够,想听她叫声他的名字,再争一个……以前他不能奢望的称呼。

只是,她不愿意给。

沈延非脸色如常地笑了下,语气渗着山涧湿雾似的凉感,听不出波动:“你承认就好。”

随即他话锋一转:“我们快到了。”

姜时念这才注意到窗外环境变化,迈巴赫驶离主街,转进了别墅区大门,门识别车牌自动打开,悄无声息,接下来挂着雪的高大树木在晚间如同沙沙虚影,莹白的垂钓琉璃灯均匀穿插在中间,照亮前面蜿蜒长路。

她大致认出来,是北城权贵圈中很受追捧的望月湾,地理位置优越,闹中取静,价格惊人,都是大面积独栋,带小庄园和顶楼泳池,她以前见姜久山看过。

这里看来是沈延非独居的地方,至于真正的沈家本家老宅,据说在北城中心,几进几出的深宅大院,很有历史,市值以及背后象征的基业,早就难以估量。

还好不是直接带她回沈家。

姜时念忐忑地呼吸两下,到底还是稳住了心情,没再反抗。

沈延非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她既然答应了结婚,就不应该排斥跟他回同一个地方,何况,她确实也不想大晚上的去姜家。

车直接进入地下车库,沈延非带姜时念下车,许然勤快地跑到后面把准嫂子的行李箱拎上,还没等捂热,就被沈延非接过去,自然而然往楼上走。

姜时念头皮都紧了,紧几步想拿下来,沈延非没给,侧头看了看她,清清淡淡说:“未婚夫职责所在,不用抢。”

姜时念更惶恐了。

老觉得沈总这话说的,好像在嘲讽她那会儿的口误。

许然适时离开,这栋陌生的千平别墅里就只留下姜时念跟沈延非两个人,她拘束地坐在客厅主沙发上,只搭了一点边缘。

沈延非脱了大衣,里面白色衬衫解开两枚扣子,流畅喉结线条露出来,随着他开口说话,轻微震动着。

姜时念移开眼,抓住他递过来的两份文件,上面公事公办写着婚前协议。

“你看看,”沈延非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搭在膝上,指尖随意交叠,“有什么不满意,提出来再修改,等落笔签字,就不能反悔了。”

姜时念看出沈总是个绝对的行动派,这份协议怕是在来找她之前就准备好了,她也没扭捏,翻来看了一遍,越看越费解。

“沈总,这份协议对你有点不公平,”她点着几个条款,没看他,“我们这个塑料婚姻,将享有一切合法夫妻该有的权利和分配,你还愿意给我提供工作物质上的需要,连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内,但是对于我——”

她很郑重:“你只写了不定期需要我配合你演戏,装成恩爱夫妻应付家里和外界……”

说到这儿,姜时念又沉默下去。

除了这个,她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可以付出,沈延非之前也说的很清楚,就是用她来挑衅家里,挡麻烦的,她漂亮,上道,就够了。

沈延非说:“我不需要公平。”

姜时念头更低。

他说得对,他是绝对的上位者,只有他向下施恩的份,根本也不需要提防她来算计他,她还没那个本事。

姜时念冷静下来,虽然觉得多此一举,想了想还是厚脸皮说出来:“我只有一件事要提前讲,不好意思可能会冒犯你,我答应跟你结婚,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不会动感情,当然了,你肯定也不会。”

她轻轻总结:“我们之间,就只是最单纯的协议婚姻。”

沈延非靠在沙发背上,意义不明地弯了下唇。

她就是有能耐,三言两语让他起起落落。

拽他上云层,还是把他推回深涧,都在她抬眼低眉里。

沈延非回她:“好,既然都不会,就不必写在书面上了。”

姜时念本来要反驳,不小心对上他深深目光,又老实地选择放弃,她小心翼翼追问:“那时限呢?什么时候离婚?”

沈延非不着痕迹揉了下眉心,看她能一本正经地把他磨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