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了,看着就疼,何况以他的身份,他需要去的场合,明晃晃带着这个怎么办,衬衫衣领最多只能盖住一小半。
姜时念绝望了,她之前还欠着沈延非两次不知道怎么还,现在可好,就这个伤,把她原地处决也不够弥补的。
沈老板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娶她回来太不划算。
姜时念没精打采地摇头说:“不管我怎么负责,你都很吃亏。”
沈延非捏着她脸,小幅度晃了晃,看她眸光洒落,反问:“为沈太太吃亏,不是我的荣幸吗。”
姜时念太愧疚,都听不出沈总话里到底是真心还是讽刺了,她试着解释昨晚的误会:“虽然没用,我还是得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想咬你,我喝醉了,把你当成——”
那个名字到了嘴边,姜时念忽然一凛。
始终注视着她的那道目光,有些压抑的风雨欲来。
她惊讶地一抬眼,却只看到沈延非平静温和的样子,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也不好再提商瑞了。
毕竟沈延非是她合法丈夫,就算不谈感情,任谁也不想在婚姻里总听见对方提起前任,而且被塑料老婆当成前任给咬了,这事好像更糟心。
姜时念及时地话锋一转:“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冲你,我想咬的是过去,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过去”两个字,意外触摸到沈延非心底血洞,他及时让自己满足,不能再听这个话题。
沈延非从沙发边起身,把姜时念也顺便揽起来,动作自然地拨了拨她垂落的碎发:“要想负责,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后天晚上小年夜,跟我回沈家老宅子见家长。”
“不过提前说好,”他指了下自己伤口,“这事没那么简单过去,先一步步走着看,你表现好,咱们再决定什么时候算负完责。”
姜时念就差双手合十朝他拜一下了。
证都领了,去见家长是她预料到的,理所应当。
他愿意拿这个让她抵债,简直是给她打了大折。
“好,我不会给你拖后腿。”
沈延非镇定“嗯”了声,唇边稍微扬起,提醒她的职责:“那我就等着看,我老婆是怎么在别人面前爱我的。”
姜时念当天还有工作,宿醉了也不能留家里,她准备出门之前,守着沈延非上楼换好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她才放下心。
好歹算是把“婚姻情趣”挡住了。
距离小年夜家宴,满打满算还有三个白天两个晚上,姜时念计划着加快进度把台里的任务搞定,抽时间约秦栀逛个街,给沈延非再买买新的高领,就当送他春节礼物。
就那个伤,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好,还是给他多准备几件换着穿。
姜时念去电视台的路上,才有空去翻手机,疑惑看见微信列表里全是同事发来的跪倒叩拜表情包,点开节目组的工作群,但凡是昨天参加了聚餐的,也都被类似表情包刷屏。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问问童蓝,就看到童蓝的对话框已经被压到很下面,她的表情包更丰富,痛哭流涕,抱着大腿发疯。
姜时念更想不通,正好秦栀的微信跳出来,一条语音发的小心翼翼:“沈太太醒了吗?抱歉打扰,如果是沈先生看到这条,麻烦忽略。”
姜时念直接给她打了电话:“你怎么回事?”
“还问我?!”秦栀一听她这边环境安全,马上换了语气,“昨晚沈延非亲自到场,当着所有人面,把你抱起来就走,还公然叫你沈太太,你说呢宝贝?”
姜时念手指一紧,窒息了几秒才缓过来。
她以为喝醉后是秦栀把她带出去,送到沈延非手里的,结果他……
秦栀本来嘴快地还想描述当时沈延非的态度,但犹豫了片刻,到底忍下去,昨晚她追出会所门外,临走的时候,沈延非多看了她一眼。
他一个字都没多说,但秦栀就是懂了。
他不想让她多嘴。
秦栀几乎在那一刻就明白过来,沈延非对念念是用心的,知道她这个阶段情感封闭,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心意,尤其这个人,曾经被她害怕躲避过。
她会被吓跑,把他当洪水猛兽。
姜时念往座椅上一靠,更觉得亏欠沈延非。
在乔思月的事情上,他为她撑腰,早晚是会传出去的,到时候难免有不好听的流言蜚语,而她为他的影响考虑,肯定不会主动说婚事,等到婚礼的时候才有可能正式公开。
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忍受流言,他竟然就这么把她托起来了。
姜时念振作精神,隔天下午跟秦栀一起去商场,第一次舍得花大钱,给沈延非挑了三件深色的高领薄毛衣,秦栀当时眼神就不对了。
“我说……”她小声耳语,“你不会是把沈总给亲出印子了吧?”
姜时念是真说不出口。
秦栀兴奋起来,捂着嘴悄悄跟她聊黄色:“什么时候有夫妻之实的?疼了吗?就以沈老板的身材,那方面绝对特别顶,念念你受得了不,有烦恼可以跟我倾诉啊!”
姜时念耳根通红,阻止她往下说:“……还没!”
“噢——还没,”秦栀拖着腔调,存心找她漏洞,“那就说明,你准备有的。”
姜时念当场想和她绝交。
小年夜当天,姜时念提前把工作进度赶完,下午回家换上沈延非给她准备好的衣服,他好像很了解她的喜好,每次送的旗袍都无可挑剔,尺寸分毫不差地合身。
一套相配的珠宝打眼看过去可能要逼近九位数,她谨慎地托起来戴好,生怕哪里碰坏了还不起。
走出镜子范围之前,姜时念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五官张扬稠艳,身形被旗袍包裹,腰太细,胸围饱满,露出的小腿过于白腻,是被姜家人嫌恶过的,不够良家,太招摇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