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餐馆通古今[美食] 第34节(2 / 2)

女儿虽然低头沉默,看表情已经在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魏国伟没有多说什么,夹一片番薯给女儿。

见女儿小口慢慢吃掉,魏国伟开口问:“甘不甘?”

“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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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黄鱼鲞

奋斗不息,追梦不止的魏老板在位面餐厅找到了新的商机。

“我只要禾虫和龙虱,不用加工成虫粉,我要活虫。”魏国伟在跟吴基地长谈一笔交易,他打算用鸡换虫。

这两种虫子吴启岳那里最多,甚至因为其对灾变后环境良好的适应性,被有意培养为主食昆虫,当然别的虫子也很多,“不再要点别的虫吗?”基地长试图推销,他们位面灾变前广为流传的段子是,广东人什么都吃,广东人还吃福建人呢。

魏国伟笑着给本省人正名,“我们粤菜虽然用料奇异广博,但我们对食材的取舍也最严苛,我们甚至都不是最能吃虫的省份,别的虫受众小,我只要这两种虫。”

所谓风土物人,排名有先后,一方水土造就了一地的饮食文化,禾虫在粤省淡咸水交替的稻田里最常见,名字有虫,其实是一种沙蚕,炒着吃、蒸蛋吃、油炸、做酱,味道堪称一绝。

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水,龙虱喜阴,是本地常见昆虫,因为好管理,也有人大量养殖。龙虱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极高,高温潮湿的环境下,人很容易疲劳,食龙虱最能缓解疲劳,除了做中药材,很受一些养生人士青睐。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魏国伟懂得取舍,主攻这两种受欢迎虫食,对缺乏资金的自己来说是最好的起步生意。

而且这生意利大,跟张伟博士的蘑菇一样,系统定价考虑供给一方的低成本,定的交易价格很低廉,魏国伟位面的货币汇率跟袁圆位面相差无几,卖虫超赚。

能屈能伸,永不放弃的魏老板谈好生意,踌躇满志跟吴基地长碰杯,“虫头再来!”

基地长举杯自嘲,“苦不尽,虫常在。”

……

老袁分析得很对,景和帝为李氏江山计,对唯一的儿子不会放任不管。昱琉独领一宫之后,三师人选很快确定下来。

除太子太傅孟博远之外,宰相肖叔年加封太子太师,计相祖冲懿加封太子太保,后者也是昱琉的外祖父。东宫三师在朝野的影响力非同凡响,有三个老东西辅佐一二,太子今后的路会走得更加平顺。

皇帝不知道的是,辅佐他儿子的老东西们多了去了。

今日景和帝难得开朝堂议事,下朝后肖叔年没急着出宫,跟祖冲懿一起去了太子的东宫。太子太师吗,久不露面不好,时不时得去应个卯。

祖冲懿瞥了眼背手悠闲自在走在宫道上的胖老头,心中暗骂,狐狸精和泥鳅精合体生下了这么个玩意,长这么胖绝对是心眼子太多撑的。

肖叔年目光向后斜了斜,哼,祖冲懿你这个死板的老匹夫又在心里骂老夫。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东宫三个老头凑一块光是腹诽就能合演一出精彩的宫心计。

东宫日常,小太子念经。

三师要议事,孟博远停了昱琉的课,小殿下恭敬地退出书房,出了门立显原形,从轻快得要飞起来的脚步能看出,这孩子有多不爱学三字经。

三人看了摇头好笑。肖叔年斜睨孟博远,挖苦道:“太傅自诩学富五车,教授的课业还没我府上的西席有趣。”

孟博远语气平平反驳道:“殿下还不到四岁,学不了六艺,读不了经史子集,不从三字经念起,打好基础,你说从哪学起?有趣未必就好,要不肖相还是把启之送进宫来接着陪读吧。”

一提起这个,肖叔年立即闭嘴,心里把郑全章那狗东西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个遍。上书房事件,虽然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事情明摆着,跟郑国公绝对脱不了关系。

当谁都是郑家,生孩子跟下小猪仔似的,一窝窝地生,损失个把孙子也不当回事。他肖家三代单传,只得启之一个宝贝蛋,如珠如宝地疼,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没想到差点折在他认为最安全的皇宫里,太子要染疫,启之岂能幸免?姓郑的那老东西分明想一箭双雕,不但要断皇族的后,顺便还要断了他肖家的后。

真是气死他也。

孟博远暗自得意,上次痘疮事件,虽然最后没有抓到首恶,却让宰相倒戈,偏向了太子一方。往前数几百年,能够三朝不倒,最后还官拜宰相的,也就眼前这胖老头能做到。原本这滑不溜秋的老东西还想两头糊弄和稀泥,当他的万年不倒翁,也怪郑国公急于求成,触了老滑头的逆鳞,把人得罪得彻底,没有提刀砍上门已经够给他脸面的。

可见太子殿下气运非常人可比,不但化险为夷,还能因祸得福。

见祖冲懿愁眉不展,孟博远开口相问,“计相可有烦心事?”

“三司使能愁什么?被兵部那帮小人给坑了呗。”肖叔年替祖冲懿作答。

计相坐镇三司使,手握财政大权,通管盐铁、度支、户部,这几年帝国风不调,雨不顺,三司使日子着实不好过。

尤其今年,痘疮疫情刚平缓,北方四郡春旱初现端倪,天灾就是外族扰民的信号,兵部趁机扩充军备,铁一项的开支暴增。本来就不甚丰厚的国库,快要被支空了。

“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人趁机牟利是一定的,对方使诈,送过来的账册足有三车,偏偏皇上不等复核就准了他们的奏请。”

祖冲懿对总是帮倒忙的皇上有个大逆不道的“祝愿”,祝他早日升仙。

对此孟博远也无计可施,论道他行,算账不行。两人目光对上肖叔年,胖宰相摊摊手,光棍道,“我就一玩心眼的,不会算账。”

“唉。”祖冲懿长叹一声。他叹的不只是兵器开支,由兵器可见一斑,大显文武两派关系早已势同水火,早年天下太平,文官势大,近些年随着西夏、西辽的壮大,武官重又抬头,以郑国公为首的早年靠军功获封的勋贵们野心不断壮大,甚至起了取而代之的反心。

皇上要靠武将守护他的大显江山,对武将们多有纵容,连毒杀太子未遂一事都能轻拿轻放,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好在大同、凉州等地的将领出身寒门,只效忠皇帝一人,有他们支持,武将和文官暂时打了个平手。

和平只是暂时的,外力稍稍一推,就有可能起变化。外敌这两年兵强马壮,有中兴之势,一旦战事重燃……想到此处,连向来乐观的肖相都收起笑容。

无计可施之时,只能从最基本的事情做起,尽人事,听天命。太傅继续讲经,计相回去算账,宰相找人玩心眼。

临走时找主人告辞,发现小殿下不见踪影,找了一圈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发现太子殿下撅着屁股,趴在石桌上不知在写些什么。

祖冲懿老怀大慰,幸亏太子像他,是个聪敏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