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不设防,所以才同他这般亲近,也才会不小心露出了猫耳猫尾。
印光又摸了摸她的耳朵:“很漂亮,不用难过。”他的手是温热的,身体也是温热的,整个怀抱给予了陆芫最深的关爱和最深的热烈。
陆芫想到了幼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并不能很好的掌握耳朵和尾巴的收放,偶尔一激动,就会冒出来。
所以她是怪物,她是混血,甚至有人叫她杂/种。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啊,不过也就四五岁的年纪,就被迫着去接受这些,被迫着去长大。
很多时候,她会假装自己是一个人,实际上她知道,不是的。
时隔多年,想起往事,她仍旧耿耿于怀。
可是现在,她突然什么都放下了,这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难过。有一个人,他不讨厌她的耳朵她的尾巴,反而告诉她很漂亮,他很喜欢。
陆芫突然就笑了,她笑起来腮边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眼睛一闪一闪,美得就像她头上的谶花,像五月的朝霞。她捏着他的作怪的手指,笑得不行,惹得印光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她突然就吻了下去,正好吻在他嘴角下的梨涡上。
“我也送你一个东西。”陆芫笑眯眯地从袖中拿出那个泥人,泥人还是捏好的那个样子,鲜活极了。
印光一下子就愣住了。
陆芫摇摇手,笑着说:“怎么样,像你吧,我想,幼年的你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穿着□□,光着头,圆溜溜水润润的眼睛,实在是没有比他更可爱的小和尚了。
“是,小时候的……我就是这样子的。”他没有说贫僧,反而说了一句我。他接过泥人,非常慎重的拿出了一个灵玉雕刻出来的玉盒,将其放了进去。
“我希望千百年后,你依旧和我在一起。芫娘,印光心悦你。”他的眼尾上挑,带着一抹羞红,陆芫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印光,一时间有些失神。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好。”
你心悦我,岂不知我亦心悦你。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大概就是如此了,你爱着我的同时,我也爱着你。
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陆芫显现出了以往从来没有的好心情。连扎稻草人的动作似乎都轻柔了那么几分。
谈情说爱也阻止不了她打击报复。
陆芫现将血倒出,也许是因为恨,她一气呵成就画好了符纸,万事俱备,只欠稻草人。陆芫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三两下就将稻草人扎好了,头发混合着符纸就塞进了它的肚子,然后将稻草人放进瓶中,用鲜血浸泡着,她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了,就盖上了盖子。
这一切,印光都是亲眼看着的。
她挑眉,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印光生就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口中却说着最冷漠的话:“你怎么做自由你的道理,芫娘,我相信你。”因为相信陆芫,所以对谢清源的遭遇视若无睹。
她就是喜欢他这点,一向不喜欢解释得陆芫第一次解释道:“我这么做事因为他先做错了,印光,你知道吗?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不是每一个人重生都可以忘记上辈子的伤害的,陆芫自问她自己,能做到忘却前世吗?做不到,那种绝望,应该让谢清源也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