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昀见熊吕这般模样, 暗里唇角微勾。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周月这个弟弟对她积怨极深。
只是,恐怕周月自己还未曾料到这一点吧。
见熊吕一副恨恨的模样,王昀故作担忧地说道:“小兄弟怎么突然脸色如此难看?”
熊吕狠狠地一捶,立即,一旁的树干上被砸出现了一个深陷的大坑。
“可是哪里不适了, 是否要我去请医者过来。”王昀又猛的一拍头说道, “瞧我, 我对青玉宗也不甚熟悉, 有了!我去找人喊令姐过来!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应该....”
“够了!”熊吕又是狠狠的一砸,他的手掌渗出些血丝来。
“她不过是一个□□的娼妇!不要再跟我提她!”
“哦?此话, 怎讲!”王昀一副惊讶的样子。
“她和她的.....”
话刚到嘴边,却又被立即止住了。
王昀正要支着耳朵往下听, 却就见他止住了。
熊吕看了一眼王昀, 而后转过头, 冷冷的哼了一声, 似是极度不愤的样子。
他就算再厌恶月牙儿,却也知道这等私事不好乱说,一旦传出去, 毁的不仅是月牙儿的名声,更会扰乱青玉宗的名声。
此等关节,他可不想因此被掌门赶出去。
“令姐乃风华绝代之人,怎会是你口中说的那般。”王昀想着还要下一剂猛药。
“我看, 是你不喜令姐,或者说,嫉妒她,白口说来的胡话罢了。”
“我嫉妒她?!”熊吕尖叫起来。
“没错,我是讨厌她,甚至说,我憎恶她,但就算哪样我也没想过嫉妒她什么,呵,她那般的虚伪,又有哪一点是我所需要的嫉妒的?”
“她卑鄙阴险,自私自利。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眼中干净又圣洁的她,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可没少做。我永远记得,有一次,她甚至为了一块饼把一个小孩推入了河中。”
“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孩子不懂事。”
熊吕大笑了起来,又道:“那后来呢,她又是怎么做的!?”
“后来爹娘将她送入了一个修仙门派修行,她有了神通,有了本领,却从未来家中看过一眼!我们在穷困潦倒中夹缝生存,她在富贵堂皇的修仙界,享受着神仙一般的日子。直至前几年,爹娘病死了…或许是老天怜惜我,竟叫她良心发现,在老屋将我带回了这里。”
“但即使那样,她却也只是将我当成一个下人对待!整日叫我端茶倒水,我受尽了委屈和折磨!他们那些修士,都嫌我是个凡人,又有哪个是看得起我的?”
熊吕又道:“再后来,我好容易成了修士,有了点修为,她却还是整日训诫我打骂我,不许我和自己的好友玩耍,而我每被鞭子抽一下,心中就痛恨她一分,我对她的恨早已深入骨髓。”
“她就是个狼心狗肺,阴险狡诈的小人!这样的人,你们却当一个宝一样的捧着!呸!”
狠狠的唾了一口,熊吕心中的愤恨才稍平。
“真是...…人不可貌相。”
熊吕见他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由轻哼一声。
“小兄弟仪表堂堂,没想到,背后却有这般悲惨凄凉之事。”王昀抱拳,忽而心生一计道:“实不相瞒,我俩实是同病相怜之人。”
熊吕一听这话,便抬起了头,看向他。
“我原也是穷苦人家,后来爹娶了位继母,带了个长姐来,家中很不和睦,我处处受姐姐欺辱,后来爹死了,姐姐就更是处处为难我。我忍辱负重,才终于逃了出来,四处流浪而后入了修仙界。”
熊吕听他这么一说,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原来都是命苦之人。”
王昀故作伤感的说道:“今日幸得和小兄弟相遇,真是他乡遇知音啊。”
“来,小兄弟可与我一起去前面的亭子坐坐。”
熊吕被勾起了心中烦闷,也正想找人一叙愁思,如今见他一脸诚恳的模样,又记起因最近的朝武大会,月牙儿也无空管他,便也就应了下来。
“请。”
聊着聊着,天色渐暗。
熊吕猛然一惊,这才恍然觉出时间的飞逝。
熊吕平日被月牙儿管教的很严,几乎没有什么好友,什么事只能憋在心中,如今对着王昀将心中的一腔心绪皆倾吐干净,不由觉得神清气爽,几乎不舍离去,心中更是将他看作了挚友一般。
“真是知音难匿,今日大喜啊!”
王昀轻轻一笑,亦随之附和了一声。
他见时机终于差不多了,便道:“兄如今生活在此等水深火热之地,我着实心痛。”
熊吕无奈的摆了摆头。
王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有一法…只是…”
熊吕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我二人之间,何须扭捏,说来我听听!”
“是..这样的,我方才也说的,我的师门主攻炼丹咒术这方面,我平日里也私藏了些丹药灵咒。有一种刑咒,是用来折磨犯人用的,能叫人浑身上下如同针扎又如同火烧,很是痛苦,无人能撑的过一夜。”
“此咒,非下药之人的命令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