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王薄去出差沈谧就是个拎包小妹,这次一群人围着她,沈谧感觉要不是怕她拎着“机密文件”,这群人连她的手包都要一块儿帮着拎。
酒店经理亲自接待,“沈小姐”长“沈小姐”短喊得那叫一个热情,以前哪有这种待遇。
沈谧体验到了给谢容琢当秘书的威风。
把谢容琢的浴巾跟日用品放到他房间,浴室重新擦洗消毒,再用特购的清新剂盖住消毒水味。谢容琢有洁癖,沈谧把床单被套更换成从他家带来的,用手掌小心地把床单熨平,低头闻了闻,确认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再从行李箱拿出他常用的枕头摆放好。
铺好床,沈谧开始检查房间的网络与设备情况。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确实不一般,没有任何问题。沈谧把客厅桌上的香水带回隔壁她的房间,扔进垃圾桶包起来。
酒店工作人员送来晚餐。
谢容琢不在沈谧就没订餐,问他们是不是送错了,对方说是谢先生让送的。
沈谧早就饿了,一口气吃掉两块牛排。餐桌上还剩两盘芝士焗大虾,两只大闸蟹,两颗马卡龙,以及两盒蓝莓味雪媚娘。
要不是深知谢容琢有强迫症,沈谧会怀疑他点的是双人套餐。
门铃响起。
“沈谧。”谢容琢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沈谧急忙喝了口水漱口,擦干净手,迅速检查仪容仪表,拉开门:“老板。”
谢容琢转身,随手把西装外套递给她,“对这边熟吗?”
沈谧把外套叠好搭在手腕,跟在谢容琢身后走进他的房间,如实道:“不熟。”
谢容琢没有停留,径直走到套房的办公区域,松了松领带结,坐到电脑前。状态松弛下来,收进西装裤那截衬衫变得不太妥帖,腰线处略微褶皱。
沈谧默默记下,晚点去找酒店前台借挂烫机。
把西装外套挂起来,洗干净手,接了热水,端过去放到办公桌上。
谢容琢端起水杯:“准备一份礼物,送男性长辈。”
“好的。”沈谧记下。
谢容琢开始查收重要邮件。
“酒店餐饮怎么样?”
察觉到办公椅设计不舒适,沈谧蹲下帮他垫上护腰枕。酒店餐饮在她嘴里是顶级好吃,但要照谢容琢挑??剔的味觉,只能保守评估:“很不错。”
谢容琢往后靠了靠,屏幕光投映在他脸上,干净的面部轮廓异常精致清隽:“那这几天就在酒店叫餐。”
“好的。”
沈谧站在他旁边,等候指令。
查阅完邮件,谢容琢松懈地靠进椅背,修长的手指勾掉眼镜,侧头看向她:“以前没来过这儿?”
从没见过他如此闲散的姿态,这一刻沈谧才觉得谢容琢是个正常人。
紧绷着的神经线也跟着放松:“来过一次,大约五年前。”
沈谧确实是蓉城人,但她从小到大只来过市区一次,还是去大学报到来市区坐火车那天。
她是在海市上的大学,靠半工半读跟奖学金读完本科,毕业后直接去了北京面试。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不熟悉的故乡省会。
“知道怎么去购物中心?”谢容琢说:“别迷路。”
在谢容琢眼里,她有点像个初来体验生活的实习生,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有可能不会。沈谧不是出来体验生活娇滴滴的大小姐,虽然刚毕业,但她已经陆陆续续打了四年工。
遇到对她动手动脚的流氓色胚也哭,也委屈,也有男人问她多少钱一个月,但她没走歪过路。
“不会。”
谢容琢合上笔电,摘下腕表,边往卧室走边解衬衫扣子:“去睡觉。”
“好的。”
沈谧先他一步走进浴室,调好水温,挂好浴巾。剃须刀,牙刷,漱口水按他家里的顺序摆放,出去轻轻带上门。
落地窗外霓光涌动,夜幕下车水马龙,沈谧重新认识到她的家乡,美丽,绚烂,繁华。年幼时,她眼中所见只有一片烟雨青绿,破旧,单调,贫穷。
但她深爱那片简单青绿。
可惜此生都无法再回到那里。
第二天沈谧去了蓉城最大的购物中心。
这里有全世界最奢侈的鞋包服饰,琳琅满目展示着时尚与品位。但在沈谧眼里它们只是普通商品,是任务。
谢容琢下午要去拜访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企业家,对方的性情喜好沈谧昨晚已经提前做好功课,她尽可能缩短购物时间。
买完东西,沈谧先回了趟酒店。谢容琢的下一场应酬结束大约在十二点,她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做其他事。
她想去看看四舅。
沈谧的表哥在蓉城市区工作,听初中同学说四舅被接到城里来享福了。四舅住的地方离酒店不远,为缩短时间,沈谧叫了辆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