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谧:“跟我老板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挣表现,没能及时回复大小姐您的消息是我的错。说吧,想我怎么补偿?”
“哎呀你好烦,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嘛?人家是心疼你!哪有给人当秘书这么累的啊,我给我前男友当秘书那几天,每天都是躺在他办公室睡觉的。”
“那是我老板,不是我男朋友。”沈谧说,“你是跟前男友玩情趣,我是认真在生存。”
张芷青:“……那也不能全天24小时守着吧?等等,你老板不会是对你有意思,想扣着你吧?肯定是!你那么漂亮,老男人八成是动色心了!”
沈谧:“我老板才二十多岁。”
“二十多……二十多血气方刚的,更容易被你的美貌吸引啊。你长得我都喜欢,更何况男的呢?谧谧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潜了?”
沈谧:“没有。”
张芷青:“我相信你。”
沈谧笑了下:“说吧大小姐,有何吩咐?”
“还不是我小叔啊!烦死了,非要我去他那上班,我卡里的存款躺着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上班干嘛啊我。可是……”
“可是如果你不上班,卡里的钱就会被冻结。”
“呜呜呜谧谧你懂我。”
“想跟我一起,好让我帮你偷懒?”
“我把工资全给你!不,给你双倍!”
“不行,我不能辞职。”
“我小叔公司福利很好的,你再考虑一下嘛。”
沈谧:“不考虑。”福利好的金融公司有很多,论发展前景,国内没有哪家比得过锐兴。
“行吧行吧,那我到时候有不懂的就来问你,这总可以吧?你知道的,我大二就退学,履历都是花钱镀的金,中看不中用。”
“可以。”沈谧低头看手表,“青青,我不能跟你说了,一会儿还有事。”
“嗯嗯!那下个月穗城见!”
“好。”
已经十点半,还得去陪老板加班。也不知道那些当秘书的小姐姐是怎么抽出时间来谈恋爱的。被老板二十四小时无缝差遣,别说约会,恐怕连见男朋友一面都难。
今天谢容琢一直在应酬,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酒店餐饮部已经下班,沈谧帮他叫了夜宵。
等夜宵的时候沈谧洗了个头,不小心弄湿了衣领,干脆把澡也洗了。
头发吹到一半,门铃响起。
“沈小姐,楼下有您的外卖,打电话给您没接,就帮您拿上来了。”
“不好意思刚没听到,谢谢啊。”
这家广式餐厅不做外卖,沈谧是找的跑腿,她拎着餐点敲开对门。
“老板,吃点东西?”
谢容琢侧身,放她进他房间。
擦肩而过时闻到她身上清淡的木质香,走进房间,谢容琢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沈谧想到之前那个被他辞退的爱用香水的秘书,内心警铃大作。
她放下食盒,抓起一把头发递给他:“是洗发水自带的,不信您闻闻。”
失业就在一瞬间,沈谧紧张到屏息,眼神诚恳满怀期待。
安静两秒。
谢容琢俯身低下头来,他没有闻她手上的头发,而是就近闻了闻她的发顶。
两人间的距离骤地被拉近,男人火烧一样的体温烘得沈谧快要酥掉,但她没回避,僵着脊梁站在原地等他鉴别。
谢容琢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初冬冷杉枝头的薄霜,淡得难以察觉却又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
室内空气变得稀薄,沈谧感觉有点缺氧,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口气。
谢容琢有所察觉,直起了身子。
沈谧能感觉到头顶那道视线,垂下脑袋默默等待宣判。
谢容琢一直没给出反应,沈谧提心吊胆,抬眼试探性地对上他的目光。
谢容琢没有移开眼,直勾勾盯着她。
酒店房间静谧,窗外华丽的霓光在暗夜天幕流动,年轻男女的身影被缠揉在一起,与灯影交错。
“对吧?”
沈谧打破诡异的安静,扬脸小心翼翼观察谢容琢的表情。
谢容琢的视线透过镜片压着她,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在他的死亡凝视下,沈谧感觉她可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