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玩意儿也带着。”莽子将背篓里的一把大机枪给搬了出来。
圆鼓机枪。
云松之前在海上曾经用来对付过长明灯狼的强悍武器!
当时他要下水,所以就把这机枪扔在踏浪船上了,莽子下船的时候就把这家伙什给随身带上了。
圆鼓机枪是一把大杀器,但云松觉得这种场合估计派不上用场。
带着圆鼓机枪徒增重量!
他说出原因,莽子笑道:“这个好办。”
圆鼓机枪绑绳子,然后绑在了阿宝背上。
阿宝:我敲里娘,把上古凶兽当驴呢?
云松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拖上阿宝、背上令狐猹便要进墓道。
胡金子急忙将一盏银灯递给他,又吹灭了两盏银灯让他带上应急。
云松举起银灯进入墓道。
他回头看,看到外面亮着好几个火苗。
胡金子说道:“你放心的进,有我们在这里,你任何时候往回走都会有一盏灯给你指引方向!”
然后他面前的火苗就没了。
云松懵了。
这啥意思?
刚立了flag就翻车?
结果旁边有人端着银灯凑上来,借着这盏灯的光芒他才看到,原来胡金子把手伸在银灯前面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只是他拳头太大,把银灯那小小的火苗给挡死了。
云松顺着绳子转身走。
如今绳子已经落在了地上,松松垮垮,像是一条死蛇。
他举起银灯往两边照。
两边竟然不见墓道石壁。
这不是普通的墓道,他越往下走越是开阔。
最终绳子到头。
大白鹅出现在他面前。
已经死掉了……
刚才还活蹦乱跳、威武雄壮的大白鹅如今干瘪的像风干鹅!
好像血液精元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
云松警惕起来。
他往前方遥望。
前方一片黑暗。
四处都是黑暗,极度的黑暗,这让云松想起了曾经跟啊呜进入一条陨龙脉中的情景。
这里的黑跟陨龙脉中一样,都是真正的黑。
没有银灯的光芒,人在这里会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了。
即使有灯光存在,云松的感觉也不好。
银灯灯光很微弱,无法照遍他全身,这样他难免有部位处于黑暗中了。
这就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这些部位被黑暗吞噬了。
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用银灯从上到下照了照,让自己看清自己的身躯,这样心里的感觉才踏实了一些。
令狐猹忽然趴上他肩头向他右前方看去。
有敌情!
他立马看了过去。
但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要转换为鬼身,可他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手里拿的是犀照银灯,这能克制他的鬼身。
于是他选择在缓慢移动中警惕观测四周。
令狐猹不断扭头给他指引着威胁存在的方向。
然后慢慢的云松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个轻轻的呼喊声:“救命、朋友,带带我,别扔下我,带带我,求你带带我!”
“朋友,带带我,我是人,跟你一样是人,都是炎黄子孙!”
云松说道:“炎黄子孙不打炎黄子孙,所以你放心的靠近吧,不过我劝告你别蒙骗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求救声颇为虚弱,那人苦笑道:“我哪敢蒙骗你?我现在只想请你帮忙带带我,别把我自己扔在这地方。”
云松向着声音走去。
手里的五雷木握的很紧,而阿宝也做好了作战准备。
最终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云松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中年模样,五官周正、发型讲究,身上穿的是西装,看起来是个场面人。
但他精神状态很差,嘴唇干巴起皮、眼神恍惚、步履蹒跚。
他的脚步声之所以轻微不是他在故意压着声音走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飘飘浮浮的走。
云松问道:“先站住,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中年人说道:“我叫赵铙,今年三十八岁,你信我,我不是鬼,我还活着,我还算幸运,保住了心神不乱。”
云松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铙恍惚的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云松说道:“你说你还算幸运,保住了心神不乱?”
赵铙苦涩一笑:“兄台你既然来这地方,应当知道这地方的诡异古怪,所以准备上了犀照灯对么?”
云松说道:“别反问我,你回答我的问题!”
赵铙说道:“这个地方必须得有犀照灵灯庇护,它的黑暗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而是一种鬼神般的东西。”
“一旦没有了犀照灵灯,那整个人会被黑暗所吞噬,那就难办了。到时候会让人感觉到自己身体被吞噬掉了,这是很可怕的感觉,但其实这是一种错觉,身体不会那么轻易被吞噬。”
“可是这错觉非常非常厉害,让人难以辨识真假,它让人感到痛苦,还会感觉到意识和思维被剥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云松点点头:“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赵铙激动的一拍大腿叫道:“对,正是如此!你若是往里走,便能看到这种行尸走肉!”
云松问道:“你怎么没有变成行尸走肉?有什么法宝来保护你的心神?”
赵铙愣了愣,迟疑的说道:“我得跟你说真话,是吗?”
云松说道:“说假话,咱们就得打一场了。”
赵铙苦涩一笑:“可是我说真话,你肯定不相信。”
“你说!”
“我与正常人不一样,我身体里有两个人,所以我行事乖张、有时候还疯疯癫癫,这导致我在我们赵氏家族名声极差……”
“赵氏家族?你们是胤朝后裔的赵氏?”云松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他想到了赵铎。
赵铎、赵铙,都是姓赵,铎和铙都是金属打击乐器!
所以他有理由猜测双方是亲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