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象迷茫的说道:“蛮子那一大家人离开的很古怪,他们走之前,家里发生过火灾,但就是一场小火。”
“然后第二天开始他们就搬家了,没有几天就搬走了,我那会还小着呢,不能给人干活赚钱赚饭便做了乞丐,然后我听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乞丐说——”
“蛮子一家人没有搬走,他们在着火那一夜全消失了,他每天晚上都去蛮子大院偷狗食来着,那晚上也去了,他看见了火焰燃烧,然后大院里头突然没了人。”
“一个人都没了!”
“但第二天,大院里人又齐了,然后他们开始搬家,全部搬走了!”
云松问道:“他还有没有说出其他信息?”
大笨象道:“那时候我小,记忆力不行,之所以我会记得这么多,是因为这乞丐说出这话没两天,他也消失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另外,他消失那晚上我们乞丐窝里也起了一场小火!”
云松咂咂嘴。
事情不大对味了。
夜晚的大宅格外荒凉。
大片的老树更显阴森。
他们从树下走过,不经意间踩断一个枯枝便有夜鸟带着哇啦啦的叫声飞走。
是夜猫子。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听见夜猫子叫,云松心里挺不舒服的。
不过老话说的好,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现在只是夜猫子叫,应该没什么。
他正这么琢磨着,令狐猹偷偷用爪挠了挠他脚踝。
云松低头,令狐猹用滴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的瞄斜上方树杈。
见此云松立马抬头。
一张灰蒙蒙的大圆脸出现在树杈缝隙里。
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在凝视他。
黑白分明。
云松的心里当场哆嗦了一下子。
他立马开手电照过去。
一只夜猫子透过树杈在看他。
他正松了口气。
旁边的大笨象挠了挠胸膛低声道:“不对呀,这鸟怎么不怕人呢?”
这夜猫子不光不怕人,甚至对人很有兴趣的样子,歪着头一个劲的仔细看云松。
大笨象猛的伸手去挡在云松面前:“真人,它好像在数你眉毛!”
故老相传,夜猫子数清一个人的眉毛,就能把人魂魄勾走。
云松还没有回应,夜猫子扑棱着飞走了。
大笨象收手,云松的手电照过,看到有东西从大笨象脸上掉下来。
很纤细很小的发丝……
大笨象同样看到了这些东西,他赶紧搓了搓眉头。
好些眉毛掉下来。
像灰尘似的缓缓飘落。
大笨象一时心态有些崩:“干!它是数我的眉毛呢?”
云松安慰他道:“没事,这不是没数清吗?”
手电光照向路边树木,一路扫过去,树杈里有一个个的大圆脸出现……
竟然是数不清的夜猫子!
一股邪气从诸多老树里冒了出来。
云松心里一紧:这地方邪门!
大笨象有点打退堂鼓了:“真人,这不对吧?怎么会这么多夜猫子?它们、它们是不是都在看咱?咱要不换条道?这道我看着不能走,怕是还没有走过去就先嗝屁了!”
他这么一说,云松就不服气了。
一群夜猫子而已,我云松子还怕了你们?
不就是会数眉毛嘛,这算什么本事?
他直接掏出手帕给四角打结做成帽子给大笨象带在头上,手帕往下一拉,眉毛遮挡的结结实实!
大笨象顿时感动了:“多谢真人,可你就一条手帕,你怎么办?”
云松笑而不答。
他低头看向了令狐猹……
然后一个头上包着手帕、一个戴着皮帽子,两人小心翼翼走向大院。
夜猫子们纷纷拍打翅膀离开。
树枝抖动、树叶摩擦的唰唰声与夜猫子们扑棱翅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见此云松就知道今晚不会很顺利。
大院匍匐在地面上,影影憧憧。
它前院被用作赌场,结果大晚上的也不关门,大门敞开黑洞洞。
遥望过去依稀是一头巨兽张开了嘴巴。
两人贴着墙角绕过去到后院,老旧的青砖墙上爬满了藤蔓。
湿润,杂乱。
院墙有两人高,云松让大笨象蹲下,他踩着大笨象肩膀上了墙,把令狐猹放进去探路。
大笨象也想往上爬,云松摇头:“你不用进来,万一有事你在外面接应我。”
两人一起进去,一旦有事容易团灭。
大笨象低声道:“真人你可小心点。”
云松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放心,你家道爷我别的不行,自保没问题!”
他现在有枪有炮,实在不行拉出山炮来轰他娘的!
要是再不行,那就化身落头氏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