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修道之人果然更为豁达。”涂菱笑道:“我会慢慢变得习惯的。”
“对了,弦哥,从这里到欢喜镇脚程大约要多久?”涂菱觉得还是别矫情了,干脆自己换了个话题。
顾弦道:“普通人的话要两三日吧,我们提起真气赶路的话,一日便可到达。”
“羡慕可以御剑飞行的大能,这点路程大约一下子就到了吧。”
“那是自然,他们御剑可日行三千里,环游整片大陆不成问题。”
见涂菱一脸羡慕,顾弦问:“小菱,你也想做剑修么?”
“也不一定要做剑修啦,就是觉得御剑飞行特别神气。”涂菱看了眼自己腰间的修罗刀,“其实比起剑,我更喜欢你送我的这把刀。但是好像没有听过御刀而飞的说法。”
“怎么不能?”顾弦道:“御剑只是一种形式,剑修门派讲究的是人剑合一,许多神剑都是有剑灵的,只要与它心灵相通,便能成为修真者最大助力。其实这道理放之四海皆准。只要你能做到与你的法器或者是兵器心灵相通,别说让它带着你飞了,幻化成人形跟你聊天也没问题。”
“……原来如此。”小道士真是理论界的巨人,不但知道得多,讲解得还通俗易懂,他这么一说涂菱立刻就领悟到了,“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修为够了,又能与这把刀产生感应,它就带着我日行千里,对吗?”
“对。”顾弦点头。
“弦哥,你的兵|器是什么?”涂菱突然发现认识好久了,竟然一次都没见过小道士的武、器。
顾弦从挎包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拂尘,“这个。”
小道士的这把拂尘把手是黑色的,看起来比普通的要小,像是迷你版,有点可爱,跟他本人一样。
“难怪修罗刀你都用不上。”涂菱开玩笑,“果然修道之人就是要用拂尘才对。”
“其实这只是个人选择。我师父对我们用什么兵器并不限制,我有个师兄就使狼牙棒。”顾弦道:“当然,观里的师兄大部分还是跟我一样用拂尘。”
“我现在空有灵力,却毫无武功套路,还是有些没底。”涂菱想起这个就有点不安,“不知那几大门派会不会要我这样的弟子。”
顾弦摇了摇手指,“大门派选弟子,最为看重的不是修为,也不是武力值,而是天分和资质。如果你灵根突出,哪怕你一丝真气也无,他们照样会把你收为内门弟子。”
涂菱没有接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所谓的天分。
“没有灵根的人他们是不会要的,第一轮就会淘汰。然后再在里面选天分高实力强的。”顾弦继续介绍,“你既已开了灵窍,就证明你是有灵根的,至少第一轮应该通过。至于后面,就要看造化了。”
涂菱:……
真是谢谢您的安慰了。
“比起担心这个,我还是更担心你怎么弄到银票或者是丹药。”顾弦深色凝重,“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丹药也需要银子买,实在不行,还是只能用我们手头的五花聚魂丹。”
“你的我绝对不能用。”涂菱再一次拒绝,“咱们先去欢喜镇看看情况,不行用我的这颗就行。反正入了门派有的是上好丹药等着我。”
顾弦知道这是涂菱在开玩笑,笑道:“你口气倒不小。”
涂菱淡淡道:“没点目标,在这地方会被碾成碎渣的。”
“你小小年纪便活得这么通透,是个修道的好苗子。”顾弦目露惋惜:“只可惜我观不收女弟子,也跟那几大门派无法相提并论。”
“别这么说,你真心诚意愿意呆的地方,那就是你最好的去处。”涂菱手搭凉棚眺望远方,“不知不觉已经走过孤山村,我们脚程还挺快的。”
顾弦往前一指,“前面右手边的小道是近道,我们就往那边走,更快。”
“行,能早点到最好不过。”涂菱有些担心地问:“我疗伤的这几日你都在山中陪着我们,你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向他老人家通报过了,他说在外游历也是修道的一部分,结交道友更是好事。允许我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回山中。”
涂菱抱拳道:“那弦哥你回去的时候一定替我感谢道长。”
“你既称我一声兄长,那你我便是兄妹情分。不必如此客气。”顾弦笑道:“还是赶路吧。”
……
二人提起真气赶路,脚程迅速,黄昏便抵达了欢喜镇。
这书中的修真界与古代的现实世界不一样,没有所谓的城门,也没有宵禁,何时进出全凭个人自由。
涂菱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巧碰上点灯时分,整个镇子看上去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在路上顾弦就科普过,欢喜镇虽说称为镇,但因为这里有两个传输阵法,往来的人非常多,也吸引了许多商户,镇子的规模逐渐扩大,现在跟一般的县城几乎没有区别。
欢喜镇的两个传输阵法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
西边那个是金丹以上修士专用,东边那个由大刀行把控。
大刀行算是江湖组织,不管明面暗面,各种生意都做。主人身份据说很神秘,不知修为如何。因有两个金丹修士在大刀行镇场子,在欢喜镇属于没人敢惹的地头蛇。
涂菱刚进镇子就敏锐地发现这里的确藏龙卧虎,许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路人,其实都有不错的修为,还有一些男女修士故意隐藏了灵力,扮作生意人在街上吆喝。
“这个欢喜镇,果真不简单哪。”涂菱用手捂住嘴,凑近顾弦耳语。
顾弦点头,轻声道:“街上人多口杂,先找客栈住下再说。”
……
顾弦自打入了师门便生活在欢喜镇背后的山中,对镇上自然有一定的了解,轻车熟路便带着涂菱住进了一家名为“无名客栈”的地方。
这无名客栈门脸很不显眼,条件更是一般,地方小不说,进门之后也没个跑堂的来招呼客人,就连大堂里摆的桌椅都看上去非常陈旧。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这种打尖住店的黄金时间,大堂的几张桌子全是空着的,被昏暗的灯光一衬,更显颓败。
涂菱十分不解,明明街对面就有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错,档次和这里差不多又干净整洁的客栈,为啥要来这家门可罗雀还有些瘆人的地方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