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连成年人用的木头柄都做好了。
那她,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用他的木头柄?
但不管他心理如何思绪万千,李妮妮好像真的就把他给忘了,大半个晚上都快乐地和小马驹混在一起。
……真是无知的女人。
一头毫无血统的杂种小马驹到底有什么好调-教的。
他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站在这里,难道不比那头小马驹有意思吗?
李妮妮每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大小姐美丽的眼眸低垂着,阴沉地看着她屁股下颠簸撒欢的小公马。
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大小姐走过来,收走了她的鞭子。
“你不可以再玩了。”这年头的动物还没有绝育的习惯,大小姐冷冷地瞥了一眼小马驹□□甩来甩去的部分,心想明天要让人换一头小母马来:“时间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李妮妮:“?”现在才八点啊姐妹。
“你还在长身体,以后都要八点钟睡觉。”大小姐在李妮妮“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目光里,冷静地说:“还有,你得给我一个章程了。”
李妮妮:“什么章程?”
“我来达摩末罗,是为了你……你肚子里王家的血脉。”大小姐把中长发撩到耳后,用药水擦了擦李妮妮手心里被鞭子磨出的红痕:“之前没料到你会在王庭里,一直在宫外找,现在找到你了,前前后后也在这个地方耽搁了快一年,我必须回去了。”再不回去,泰缅挝金三角都要解体了。
李妮妮马上拒绝:“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我还有事。”
“不行。”大小姐像是看一个在外玩野了的孩子一样看着她。
那一瞬间李妮妮倒是从他的目光里,找到了些许纵容和无奈的味道。
但那丝神情就像风一样,很快被淹没在大小姐冷淡嘲讽的语气下:
“这么抗拒回去,是舍不得你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可李妮妮,别忘了你的家在哪里,我不能无止境地等你在达摩末罗耗,你出来玩这么久,也该玩够了。”
李妮妮心想,谁在玩了,她来达摩末罗这么久,连个景区都没去参观过。
但考虑到她只和大小姐周旋一周——只相处一周的人,在她心里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了,更别说大小姐的任性和难缠,她在达玛岛上也见识过了,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拔-枪的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索性也不争辩,只抬起眼看了大小姐一眼,又去摸小马驹的头。
小马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汗津津的手。
大小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啪”一下打开小马驹的脑袋,拽着她的手就去水槽边反复冲洗,又让人把小马驹牵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并对李妮妮发出了警告的声音:“以后不许再摸小公马。”
李妮妮:“……”
您好,您有事吗?
但大小姐的回家提醒,的确让李妮妮想起了一件事。
第二天,她再次敲响了武太郎府邸的门,手里还提着一条鱼。
前段时间她一直赖在武太郎家,吃他家的大米,还怪不好意思的,这条鱼就是拿来还他家大米的。
武太郎开门看见她,眼睛一下亮起来:“姐姐!”
李妮妮拎起手中的大鱼:“请你吃鱼。”
“姐姐和我那么客气做什么,下次带现金来就行了。”武太郎接过李妮妮手里的鱼,拎着细绳转了两圈,惊叹道:“这鱼好大!”
李妮妮:“嗯,东星斑。”
那条可怜的东星斑是刚刚钓上来的,嘴巴被直接打穿,用细绳穿过去,它没有水,无法呼吸,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还在不停地绝望甩尾。
就类似人窒息时,死命挣扎一样。
可是鱼的挣扎太弱了,弱到人根本意识不到它在求生。
武太郎合上门,把鱼递给一边脸色惨白的仆人:“你去把鱼处理一下……姐姐是要清蒸还是要红烧?”
李妮妮:“鱼头清蒸,其它红烧吧,鱼泡留着。”
李妮妮和武太郎说的是中文,武太郎又看向那个仆人,用流利的雅利安语把李妮妮的要求复述了一遍:“就这么烹制,听见了吧?”
那个男仆双腿一软,拎着手里的鱼,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李妮妮:“?”这是什么新型碰瓷形式?
武太郎背对着李妮妮,看着地上的仆人,语气温和地说:“你身体不舒服?”
男仆惨白着脸点点头。
武太郎弯起眼:“那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鱼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男仆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冲回后院。
李妮妮奇怪地看着他逃离的方向:“……你家的仆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武太郎散漫地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我对他们太好了吧,搞得他们一个个都没有经历过资本主义的鞭打,天天不是发烧就是感冒的。”
他一手拎着鱼,一手自然地牵起李妮妮的手:“不需要他们,我亲自给姐姐杀鱼。”
武太郎带着李妮妮来到院子里,将鱼放在一块大青石上,杀鱼前也没有采取将鱼摔晕的仁慈做法,而是直接用刀,熟练地剖开鱼的肚子,从里面掏出内脏,又在鱼尾拼命的挣扎里,一刀将鱼头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