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 他是还想再见一眼李妮妮, 至少问清楚她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和他在一起, 又要和这么多男人纠缠不清。
王庭守备森严,如果不启用现代武器, 一旦离开,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再轻易进来。
而等到后面,他整整几个月都没有见到李妮妮,最初想好好谈谈的想法, 慢慢就变成了执念和意难平。
还带着一点恨意。
——明明是她主动抱自己, 飞机上对自己上下其手, 除了关键部位, 哪里都摸过了,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个男人。
——明明他在地宫里隐晦告白,她没有拒绝。
——明明他在爆炸里吻她,舌头都伸进去了,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这在他眼里,就是她已经默认两人的关系。
更别提她还怀着他王家的孩子。
就算他不能娶她,他也已经向她承诺,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他身边就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别人。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李妮妮怀着王家的孩子,转头就和褚西岭搞到一起。
他以为这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绿帽。
结果更离谱的还在后面——被囚禁的这几个月,他也陆陆续续地把李妮妮的绯闻听全了。
原来她转头踹了褚西岭之后,又马上无缝和这个国家的摄政王子搞到了一起。
她一面与摄政王子周旋,一面答应克里希那家族家主的求婚……除此以外,她竟然同时在码头上勾搭了一个锯木工人,还把这个锯木工人捧成了将军!
甚至那些宫人说,李妮妮在宫里豢养了诸多男宠。不仅那位长得极像达玛太子的男人,是她的裙下之臣。
王庭中的大法官、经商奇才武太郎大人,甚至现在达摩末罗的年轻君主,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李妮妮这忙得过来吗?
这么庞大数量的情人,她身体吃得消吗?
就是一块地,这么犁两年,也要给犁坏了吧。
大小姐对李妮妮那怦然的心动,在日复一日的流言里,消磨殆尽。
原来这个女人不只是朝三暮四,她还水性杨花。
长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做的都是妖艳贱货的事。
没有人可以这么羞辱他王家。
哪怕她为他王家流过产也不可以。
因为迟迟找不到李妮妮的孩子,大小姐默认李妮妮流产。他一面心疼,一面愤怒地想,流产勉强可以抵消李妮妮一部分罪孽,但剩下的背叛,他一定要让李妮妮悉数偿还,让她仔仔细细感受他曾经感受过的痛苦。
他现在也不想爱李妮妮了,只想报复李妮妮。
等他报复完了李妮妮,就离开这里。
这么三心二意的女人,他不要了。
谁爱要谁要。
李妮妮并不知道,大小姐此刻,脑海一秒钟里流转了千种念头。
她但凡能听到大小姐的心声,一定会感慨一句:“脑补无理,中二有罪。”
风掀掉了屋顶,看上去有点凄惨,李妮妮很快做出了决定,两秒钟后抬脚往外走:“这个房子没法住了,我带你去住别的地方,跟上。”
跟上?大小姐冷笑一声:“我再怎么落魄,也是王家的家主,不是你的狗,你让我跟上我就得跟上?还有你凭什么走我前面?”
李妮妮惊讶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狗可听话了,它根本不用我说,它自己就会跟着我。”
大小姐:“……”
李妮妮习惯性回了一句嘴,但她很快记起自己要攻略对方的意图。
要温柔,要体贴,要通情达理。
“你想继续住这里也可以,只是屋顶得明天再修了,今天晚上十有八九会下雨,你如果非要住在这里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她宽容地说:“谁让你今天这么怪。”
大小姐:“什么怪?”
李妮妮拼命回忆着苏尔姬妲教给她的土味情话:“怪可爱的。”
大小姐:“……”
他静静地看了她两秒,似乎想深呼吸,又按住了这个冲动。
黑夜淹没了他的五官,李妮妮看不见他微红的耳朵:“……走吧。”
李妮妮惊讶地说:“去哪?”
他看都不看她,直接往门外走,及肩长发柔顺地垂下,凶巴巴地说:“不是你要出去住?再不走公鸡都要打鸣了。”
“……噢。”
“等一下,谁让你走我后面的?走我前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