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伏在地上,手脚上都捆缚着绳子。
绳索向上绕过了她,让原本不怎么明显的地方,变得更加明显。
达玛太子盯着她,目光暗沉,犹如实质。
而李妮妮在黑暗中,像猫咪一样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又歪头碰了碰他的脸颊。当她抬起头时,目光纯粹又天真。
“你想……我吗?”
李妮妮全身上下除了头发,身上毛发都非常稀疏,毛孔也很细,是亚洲人的特征。
但她的偏好却一点都不亚洲。陌生的环境放大了她的野心,她一开始还很嚣张,哪怕手脚不得自由,也想要各种各样的……但这气焰很快就被水扑灭。
达玛太子将她压在墙壁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李妮妮控制不住挣扎的时候,附在她耳边,再次轻声问了一遍:“王蔺到底是谁?”
李妮妮在他的手掌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最后咬住他的虎口:“……王蔺真的是女的,女的!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达玛太子想起以前于阗宫殿里,那些被西伽蜜多亲过的漂亮宫女。
“女人也未必不能讨你欢心。”
他声音有点冷,让李妮妮觉得她要是再敢说话,她就能再死几遍。
月色笼罩住破落杂物间里,几条蛇簌簌地爬上来,慢慢挤进了墙壁上的窟窿。
墙壁上的窟窿非常狭小,那些蛇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上去比那些窟窿大了一倍,却依然能撑开墙壁上木质的骨架,缓慢地、强硬地挤进去。
李妮妮头皮发麻,仰起头,尽量不去低头看。
她真的见不得蛇。
一次见一条蛇还好,几条蛇见不得。
“你没有章法,没有约束,世间的枷锁于你如无物。”达玛太子叹息一声:“我到底该怎么管束你,西伽蜜多?”
你有病吧,你为什么要管束我。
李妮妮喉骨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她咽喉被迫滚动,想说“你为什么要管我,你又不是我爸”,结果说了两遍都没说出来,只在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气音。
她性格倔强,长发却浓密柔软,摸起来滑溜溜的,像猫尾巴一样柔顺。
达玛太子吻了一下她的长发,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肚子。
那里面像有一个小孩子。
李妮妮抽泣了一声。
黯淡的月光,在杂物间里笼出一层绯薄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在李妮妮觉得自己都被磨得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和咳嗽声。
李妮妮立刻吱呜起来。
但她喉咙里堵着东西,发不出声音,听起来只有破碎的模糊的字句。
达玛太子清雅的语调,带着一点难以自持,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想说什么?”
楼下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上去还不止一两个人,应该有十几个人。
李妮妮:“呜呜!”
达玛太子慢条斯理地拨开她的长发:“怎么办呢,我听不懂。”
李妮妮:“……”
十几个男人与他们只隔着一层楼的距离,那短短的楼梯几乎等于没有距离。
可李妮妮此刻手腕上捆着绳子,被达玛太子挂在了哈萨克斯坦族人挂羊肉用的铁钩上。
她身上的绳索都还整整齐齐地绑着,白色纱丽却堆在一旁的柴堆里。
房间里充满了羊肉和鲜血的味道,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屠羊场。她之前背靠着墙,此刻变成正面对着墙。达玛太子的手臂横在她和墙面中间,不让她真的磨出血。
墙壁上的泥土,一次又一次地簌簌落下来。
横梁上的挂肉的铁钩,接连不断地互相碰撞,像被晚风吹动的铃铛。
云滚动起来了,月亮挂在恒河明亮的夜色下,滚泥似的河水缓缓流淌。
楼下的男人在闲谈,用的是一种李妮妮听不懂的语言,其中一个人不知说了什么下流的笑话,其它男人骤然爆笑起来。
达玛太子:“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李妮妮全身都是汗,长发黏糊糊地耷拉在一旁筐子里的小番茄上:“……呜。”听不懂。
达玛太子的手覆盖上去:“他们在说,他把自己的manavi用推车拉到了集市,将她绑在了推车上,头朝着推车里,腿朝着推车外,再向两边绑住她的手和腿,像一个‘大’字……集市上的来往的工人、农夫,和牧民,只要付钱,都可以用一次。”
manavi是泰米尔语,意思是“妻子”。
泰米尔这个民族在南亚次大陆也存在了几千年的时间,南亚次大陆的人民,的确有一部分说的是泰米尔语。
所以这个地区确实是需要改革,男人赌钱赌输了,就能把妻子卖了还债。这种极端的社会环境,不利于和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