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李妮妮是真的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侍女上前一步,脸上礼貌的表情顷刻消失。
她披着洁白的沙丽,神情冷漠地开始背诵她准备的最后一句雅利安语——
“我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是你们生主的贵客,意在搭建两国友好邦交,交流宗教文化。你们阻碍我,就是阻碍两国的友谊,你们侮辱我,就是侮辱我的国家。”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祭司表情僵住,侍女也张着嘴想说什么。
但李妮妮根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不让她说话。
毕竟这些人说的大部分雅利安句子,李妮妮是真的听不懂,吵架肯定会输。
“当年你们的阿罗顺那王,不讲信义,收了我们献上的礼品,却又伏击杀死了我们的官员,最后反被我们打败,两国从此交恶。我本以为这一次我们能重归友好,既然你们如此慢待我,那我们两国的邦交,也就不必要了。”
李妮妮拿出方才顺来的王子项链,摔在地上。
在印度,很多首饰并不是普通装饰用的,臂环、项链和手镯,在一些宗教里,是非常重要的身份和派别的象征。
比如锡克教的教徒就必须佩戴手镯。
侍女原本对李妮妮的话将信将疑。
但这时看她拿出了代表王子血统身份、只有王子祭祀神灵时才能解下的尊贵项链,还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一时也慌了。
李妮妮转身就走。
年轻祭司咳嗽一声,伸手拉住李妮妮,并低头向她双手合十。
他的表情明显是在向她赔罪,还用雅利安语轻声和李妮妮说了长长一大段话。
李妮妮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屁话。
但李妮妮提前背好的句子,都是万能句子。
于是她露出了和缓的神色,也向祭司回了一个合十礼,并重复之前的话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祭司松了一口气。
跟在一旁毫无话语权的译官赶紧捡起地上的项链,双手奉给李妮妮。
并谦卑地躬着身,带着大祭司和李妮妮往图书馆走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宫殿中的王子还在做梦。
昨天一整个晚上,他的脑海中都是那一双长腿,梦里他不停地舔咬亲吻她的脚掌,还把那洁白无暇的脚趾一寸不落地含在嘴里。
梦里那杯牛乳同样被他打翻,弄得她整条腿都是湿漉漉的白色奶渍。
脸上也一如昨日,白色的奶液从她睫毛上滴滴嗒嗒地滴落下来。
王子:“……”
他年轻的身体蓦然涨得发痛。
他像一只饿了五顿的狼狗,激烈地吻掉了她腿上被溅到的所有牛乳后,竟然松开她的脚,急切地去吮吻她脸上的那些。
然后吻着吻着就变了样子。
王子做了一个令他非常吃惊,但又非常满意的梦。
他的身体是如此急不可耐,甚至涨疼到,让他比他寻常提前一个小时从梦中惊醒。
王子在半梦半醒间叹息了一声,闭着眼睛,习惯性地亲吻了一下怀中柔软的条状物品,随即手指在枕头上摸索了起来。
但他摸着摸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深深地亲吻一根枕头。
王子:“……”
王子对自己的失态和失控感到勃然大怒。
他从床上爬起来,高声呼喊着他的侍从。
白衣侍从慌忙从门外冲进来,跪伏在王子脚边说:“生主,您有什么吩咐?”
王子冷漠地垂着眼:“我昨天带来的女人呢,她没有等我起床吗?”
侍从战战兢兢地说:“那位小姐已经……已经起来了。”都起来好几个小时了。
……果然是不懂柔顺和侍奉的异邦女人。
就她这样,还想做他的王妃?
还敢肖想他身边的位置?
王子冷笑一声,赤脚从床榻上下来,走了几步之后终于压住了自己蓬勃的怒气,尽量和缓地说:“你让她回来,别在花园里玩了。”
……可那位小姐并不在王宫的花园里啊。
侍从头低得更低了,根本不敢说话。
王子站在镜子面前,立刻有侍女轻手轻脚地上前,帮他穿衣系带。
他看到侍从趴在地上不动弹,以为侍从是觉得李妮妮一个外国人不好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