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关系，他接到我电话的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你的普通朋友。”莫云琛觉得很窝火，他感觉自己掌控的东西都在慢慢脱离他的控制。

“他说他，喜欢我。”毕竟是师父，季阿宝从骨子里还是有些怕眼前这个人的，平时她不觉得自己怕他，但只要他真的生气起来，她却还是怕的。

“那你呢，也喜欢他吗？”莫云琛语气里说不出的讥讽，他好不容易养大的人，他自己都还没舍得动，别人倒先惦记上了，他怎能不气。

其他问题季阿宝还能老老实实的问答，这个问题，她却卡住了。

喜欢萧重山吗？她好像一直都没怎么思考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温不火的围在她的身边，不热烈也不冷淡地追求着她，让她与他相处舒服的都快忘记给他个答案。

她又想起昨天那个吻，在他落下的那瞬间，她竟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希望他多停留一会。

现在想来，那瞬间的荒谬想法，到底是因为对他动了情，还是纯粹醉酒后荷尔蒙的冲动，她一时竟也分辨不清。

“我不清楚。”季阿宝觉得自己想这种情啊爱啊的就头疼，她还是觉得萧重山当她哥们就挺好，长长久久的，不会吵架也不会分手。

她想着这些事情就没那么关注到莫云琛的表情，等她发现时，似乎已经来不及，头一次，她在他师父眼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那就是他看向她的眼神。

那不是师父看徒弟的，更像是男人看女人。

季阿宝心下一沉。

然后他就听到莫云琛冰冷的声音，“不清楚是吗，可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季阿宝惊异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都知道，当时她那些花花肠子的小心思，她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没想到在当事人眼中，完全只是拙劣的小伎俩。

没错，年少时的季阿宝，曾经大逆不道、有违伦德的爱慕过自己的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段更的后果就是，感受到了单机的寂寞。自食恶果啊哭哭。深夜或许还会有一更。

☆、第65章

那时候怎么会不喜欢他,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这个人救了她。

此后他就将她带在了身边, 他的温柔与残忍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这个人强势进入了她的生命, 成为她那段灰暗岁月的唯一稻草, 所以她才会愿意为他泯灭良心，舍弃正义, 只为追随他的步伐。

她也曾天真无邪, 只是为了他，甘愿成为魔鬼。

可那种感情, 着实太过复杂，并不只是单纯的男女情爱, 更像是一种弱者对强者的依赖与爱慕。

再加上她那时候还小，也不太懂情爱，只是想一辈子陪着师父，就算要她现在来说,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那种想霸占师父一辈子的想法到底算不算爱情。

可总之, 她确实是对眼前这个人有过非分之想的，她那时候还以为他不知道，没曾想她的心思他竟然全都看在眼里，只是懒得戳破罢了。

年少时的心思被戳破，季阿宝觉得自己简直尴尬到可以去死了。

她现在对眼前的人更多的是敬重，如果可以，她以前这种龌龊的心思她当真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莫云琛看她咬着嘴低头的羞愤模样，原本的怒气竟然平息了下来。他也觉得刚才是自己太过鲁莽了，将自己的情绪表达的太过明显。

“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看她这个样子，他又忍不住想逗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那时候为什么会愚蠢的以为自己的心思无人知晓？

莫云琛淡淡看她一眼，“你那时候不过是个十五的小姑娘，在我眼里就跟白纸一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再说了，你那时候不是经常仗着是我的徒弟去吓唬教中的女子，让她们远离我吗？”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别说了！”提起自己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稚嫩往事，季阿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对您老人家起了歹念，您就看在我当初年少无知的份上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季阿宝觉得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他们的师徒情分至少还能留上几分，虽然两个人到了这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什么师徒关系，但一日为师终身她都认他这个师父的，所以她倒还真有点怕他会因为这个不认她这个徒弟。

想到这，季阿宝突然想到了什么，“师父你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以前才不认我的？”最开始她觉得他是想跟她撇清关系的，那时候她光顾着伤心，也没去想这其中的理由。

现在想来，莫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莫云琛很快就否认了。

“那是因为什么？”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他那时候不认她的理由了。

“你无需知道。”他显然是不想说到这个问题。

季阿宝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故意不认她的那段时间里，她才放弃了他那种盲目追随的感情，她才发现人生是自己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去过一个不想过的人生。

进娱乐圈的契机是因为他，想要留下来，却是为了她自己。

“别跟我绕话题，我刚才问你，昨天那小子到底是谁，萧重山？”其实他都猜到了，季阿宝身边也没什么人，能近她身的男人出了周岳就是那个萧氏集团的二公子萧重山了。

“对啊，就是他。”

“以后离他远点。”莫云琛说。

“不可能。”季阿宝直接回绝了。

莫云琛刚灭下去的火又蹿了上来，“我的话你都不听？”

原本被戳破心思没脸面对他的季阿宝现在又跟他刚上了，“没有道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听，你是我师父没错，可我不觉得你能左右我的人生，干涉我的朋友。”

她顿了顿，又说：“以前我欠你救命的恩情，所以就算你叫我去死我也得听你的。可现在不是，我已经死过一次，这一世，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谁的也不想听，只想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莫云琛看着她，满目寒冰。季阿宝也迎着他的视线，毫无动摇。

久良，莫云琛笑了，“你刚才说朋友，那种想将你拐上床的男人你也称之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