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后我满级归来 第11节(1 / 2)

语气中带着一股薄凉冷意。

姬扶夜这才回过神来,他飞快地松开手,局促道:“冒犯尊上,洞中昏暗,晚辈未能看清……”

他手中仿佛还残留着离央指尖的微薄凉意。

离央冷觑他一眼,抬手一拂,点点荧光飘散,逐渐照亮了整个山洞。

低着头的姬扶夜,看见了离央素白脚腕上赤红的铃铛。

方才响起的,就是她脚腕上的铃音吧。

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飞快地移开目光,打量起山洞内的情形。这处山洞并不像天然形成,地面干燥,平坦得似乎被人特意修整过。

而再往前行几步,姬扶夜注意到了刻在山壁上的简陋线条。

古朴粗犷的线条,被人刻在石壁之上,构成了简陋朴实的画作。

姬扶夜抬手拭去石壁上的浮灰,一路看下去。这些画,原来是一个传说。

带着熊熊烈火的陨石从天而降,落在山峰之上,整座山都陷入火海,山上几个人形也被火焰灼烧,痛苦地倒在地面。

长发羽衣的女子,乘云翩然自天边落下,她手中洒下甘露,浇灭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又将烈焰不熄的陨石封存在山体之内。

被治愈的人类向山峰叩拜,在山上结庐而居,人人额前都有一枚火焰印记,和烈山雁额心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姬扶夜已经尽数明白,原来这就是烈山部的由来。

至于那块携着雷火落在丹熏山的陨石,若是他没有猜错,便是传说中的天外陨铁了。

天外陨铁是修真界用于炼器的至宝,只需一点便可让灵器的品阶更上一品。而那样大的一块天外陨铁就被封存在丹熏山内,烈山部族人分明是空守至宝而不知。

姬扶夜皱起眉头,后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让烈山部的族人尽数消失,整座村落都被荒废?

山洞走到尽头,面色苍白的烈山雁盘坐在平整的岩石上,周围躺着数只被拧断了脖颈,毫无声息的山中猛兽,她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奇特的韵律。灰黑中夹杂着血色的雾气缠绕在她身周,而随着她的呼吸,血气从地上猛兽身上飞出,混入那团血雾之中。

她紧闭着双眼,眉心烈焰印记似乎也带上了血色。

随着时间推移,烈山雁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像她这样的鬼物,只要有足够的血气,就能很快恢复损耗的力量。

耳边忽然听得脚步声响起,烈山雁猛地睁开眼,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抬起头,见到离央和姬扶夜的那一刻,眼中闪过决绝:“你们这些走狗,倒是来得很快!”

“但今日就算我与你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叫你们得逞!”

烈山雁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他们竟然追来得这样快。

方才一番交手,烈山雁也知道,自己远非离央的对手,而今看来,却是连逃也逃不了了。

原来今日,就是自己魂飞魄散之时么?

可恨她大仇还未报……

看着烈山雁一脸决绝,姬扶夜有些无奈,她这副模样,怎么好像他们成了恶人。一开始不明分说出手的,不是她么?

烈山雁没有给姬扶夜解释的机会,她催动全身气血,身上气息在一瞬间暴涨起来,飞身扑向离央。

姬扶夜瞳孔一缩,她竟然要自爆!

离央微微蹙眉,指尖隔空点在烈山雁眉心,她身上暴涨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滞。

烈山雁的身体无力地摔落在地面,

“你们也是他派来的人吧,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你们的主子报仇!”烈山雁双眸赤红,语气中带着森然恨意。

她是由怨恨化身的鬼物,因执念存在,心中满怀仇恨,甚至影响了她的性情,变得易怒而冲动。

离央神情漠然,拂手从她眉心抽出了属于生前的记忆。

烈山雁是烈山部第三十二代巫祭,她母亲是烈山部的族长,而她是自己母亲唯一的女儿,若没有意外,在不远的将来,烈山雁会继承母亲的位置,成为烈山部新一任的族长。

烈山部的祖先原是丹熏山上的山民,千年之前,有陨石携雷火自天外而降,丹熏山上的大火燃了三天三夜,烈山部的祖先未能逃脱,身上也受烈火灼烧,久久不熄,不生不死。

便在这时,有仙人从云端落下,施法救下为火焰侵扰的山民,又将还在燃烧着的陨石封入丹熏山山体之中。山民感念仙人恩德,于丹熏山上立烈山部,立誓世代守护于此,看顾被仙人封印的陨石,直到如今。

或许是因为当年身体曾受火焰灼烧而不死,从此烈山部的族人出生之时,眉心上都会带着火焰一样的印记。

烈山雁在山间长大,从未离开过丹熏山半步,偶尔也会向往山外的世界,但身为族中巫祭,她注定不能离开烈山部,更不能离开丹熏山。

她以为,自己在丹熏山上出生、长大,未来也会在这里找到一个合适的男子嫁人生子,伴着山林,慢慢老去。

——直到烈山雁在山林之中救下那个重伤不醒的少年,她曾经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最终都被一一颠覆。

第13章 原来看着无数条性命在自己眼……

丹熏山偏远,少有外人前来。烈山雁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他流了好多血,将身下草地全染红了。

“喂,你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少年,轻声问道。

自是没能得到回答。

烈山雁抿了抿唇,小心扶起地上的少年,带回烈山部中,悉心救治。

作为巫祭,烈山雁自己便通一些医术。只是少年伤及肺腑,烈山雁自知医术有限,本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但三日之后,她以为必死无疑的少年在透窗落下的日光中,悠悠转醒。

“你醒了啊?”烈山雁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少年,“我还以为,你伤得这么重,醒不过来了呢。”

“这是何处……”刚刚转醒的少年虚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