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彷彿还嫌不够似的,禹无视于兄长的怒气邪气扬起唇角,那笑容看来格外的诡异,包含刻意激怒的成分。「杀了老头的人……是我。」
若无其事的说出弒亲的言语,禹满意的见到宇在瞬间转为诧异的神色,真有趣的表情,对于那张脸,不管看几次都不会腻呢!
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算那人是个可恶卑鄙至极的混蛋,但好歹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啊,他们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承袭至那个男人的,禹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何必露出这种表情,你也想杀了他的,不是吗?」禹看着哥哥的脸,没有说话,邪恶的笑容渐渐扩大大,魅惑的双眸越来越深沉,观赏着眼前由他主导的戏码。
「不管他做了什么,父亲永远是父亲!」宇虚弱的反驳着,可那单薄的话语使他的话显得异常的无力,不可否认的在他心里,同样的怨恨着那个男人!
没有办法忘记,那男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和凌虐,只要看见衣服底下烟蒂烫出的伤疤,就重复提醒他们所经歷过的恶梦,可他也仍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曾有过的欢乐。
「你真是虚偽的彻底,如果你真是那么爱他的话,为什么当时不叫救护车呢?」禹忽然笑了起来,那是狂妄的使人发毛的大笑,甚至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那天换走男人的药后,他就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男人因心脏病发而痛苦的挣扎,而他善良的哥哥、天使般的哥哥,就站在男人的脚边,冷眼看着男人痛苦的模样,手上拿着屋里唯一的电话。
如果我是杀害父亲的兇手的话,那你又是什么呢?冷眼旁观的你和我难道不是一样的吗?我们都背负着同样的,弒亲的罪!
「你知道吗?你和我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禹站起身踱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兄长身旁,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喃着,湿热的气体吹过耳垂,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
「你胡说,我不是你。」宇大声的反驳着,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至少他从不从想过要换掉男人的药,只选择看着而已,默默看着男人在他眼前断气。
「其实你很清楚,我们是一样的,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事实上,我就是你。」端详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禹难得发自内心的笑着,迷途的羔羊,是时候该认清残酷的事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住口,别再说了!」宇摀住耳朵拒绝接收他说的话,他们不是一样的,就像小时候母亲常说的,禹会作坏事而他永远不会。
禹耸耸肩,彷彿听到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似的叹着气,他伸手拉落一旁遮蔽真相的黑布,长期被覆盖住的物体在空气中呈现出来—那是一面真人大小的镜子。
看着镜中的倒影,宇完完全全的呆愣住,明明该显现两个人倒影的镜子,此时竟面居然只出现他一个人的影像。
「你看到了吧?」禹勾起邪魅的笑容,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我就是你。」
「闭嘴!闭嘴!你这卑劣的傢伙!又再说什么谎话。」宇失控的推开他,眼中闪着发狂的光芒,禹勾着笑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宇发疯的模样,彷彿等待着什么,被遗忘的记忆终于要被唤起。
「我要杀了你。」怒气充红了眼,失去理智的宇拿起一旁的拆信刀,毫不犹豫的往禹的胸前刺去。
「我要杀了你。」怒气充红了眼,失去理智的宇拿起一旁的拆信刀,毫不犹豫的往禹的胸前刺去,那困兽犹斗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可悲和可笑。
禹全然没有闪躲的打算,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刀尖没入自己的胸口,血慢慢的渗出,讽刺的笑容高掛。
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宇无法置信的看着被血染红的胸口,他看着镜子里相同长相的人也一脸痛苦的看着他。
禹摇摇头,伸手轻抚着他扭曲的脸庞,用一种怜悯的语调说道:「我不是一直在告诉你—我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宇缓缓的倒下,血从伤处不断涌出,没有闭上的眸子死死叮着前方的大镜,遗忘的记忆如水流般的涌入,关于那个夏日的午后。
随着体温一点一点的降低,他的思绪反倒清明起来,不同于身体的冰冷,终于不在咆哮的大脑,想起了很多的往事,还有很久以前『宇』已经死去的『真相』。
一旁的书柜上,掉下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头有个可爱的小男孩对着镜子中的影像微笑着,而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只是沉睡在他意识里,因罪恶感所创造的,另一个自己。
隔天,前来打扫的佣人发现年轻的主人倒在血泊中,手上的拆信刀深深刺进自己的胸口,而在屋子里尘封已久的仓库中,找到一具儿童的骸骨,是很久以前这洋房主人的另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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