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亦离祭坛不算远,只是不在地面上,而且地面有做隐藏气息的处理,光靠感知要找到具体位置,必须离得更近才行。
很快追踪到屠亦的位置,还在森林中,没有看到守卫。
来时付生玉根本没隐藏自己的行踪,按道理来说,白芪应该把她说的话都上报了才对,白家无人来迎接自己就很微妙了。
付生玉走到屠亦所在位置的正上方,在想自己怎么下去,是跟在宅子时砸烂下去还是……等他们来迎接自己?
自己临走前说了那样的话给白芪听,她不会完全不跟自己的族长汇报,而且她说屠亦是被族长亲自带走的,屠亦的修为高是高,可没到族长亲自来一趟的地步。
为什么要来?
灵婴多一点照样能把屠亦带走,就算不让灵婴来,地下宫殿那么多阵法,随便让屠亦踩一个也能带走。
除非他们并不想让自己及时追上来。
受天雷干扰,付生玉为了把修为死死压在第二道天雷的位置,肯定会有瞬间的松懈,只要抓住这个瞬间,她就会失去跟屠亦的联系。
现在屠亦听声音好像又没事,那族长他们绑架屠亦引自己过来做什么?
付生玉想不出来,线索太少,白家的人嘴都严,每个人知道的消息还不一定是真的,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线索推断结果并不明智。
想到这里,付生玉不再去思考,而是捏诀给屠亦传音:“我到你正上方的地面了,需要我现在就下去救你吗?”
屠亦醒了后不出来,继续在下面撞死,说不定是他发现了什么,自己贸然下去说不定会干扰他的计划。
很快,屠亦断断续续传来回复:“我在地牢里,他们似乎没有杀了我的打算。”
“地牢?”付生玉想了下地牢的模样,不解,“一个家族要什么地牢?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两千年前的王公贵族啊?”
“说地牢好像也不是特别准确……”屠亦说着顿了一下,发出了点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身边还有一些人,但我不认识,我们像……物品一样堆放在一起。”
付生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大概就是自家厨房地下室里存放的各种食物。
只要不是强迫症,立马就会处理的食物都不会特地摆放得整整齐齐,先囤放在一起的食物很快就能吃完,没必要整理。
“那你身边的人都有什么特征?”付生玉问。
屠亦又动了动,悄悄给自己开了天眼去“看”自己身边堆放的人,刚才他不敢让人发现自己醒了,不仅不动,连眼睛也没睁开。
现在想要看清楚特征,只能开天眼。
结果刚开他就看到了一颗脑袋放在自己旁边,那颗脑袋的眼睛被人挖了,满脸都是血,脸骨形状奇怪,死前必然受尽折磨。
看清楚的瞬间屠亦差点跳起来 ,全身肌肉都在用力他才把惊吓憋回去,浑身的汗毛全部竖立,四肢一阵阵发凉。
咬牙咽下尖叫,屠亦又去看了其他位置,所幸天眼能环顾周围,不用他动作就可以看清楚,甚至比肉眼更清晰。
他之前的感知没错,他确实被放在了一个类似地牢的兀自里,一边是墙,剩下三面都是木栏杆。
栏杆隔出来的位置并不大,他身边都是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尸体,因为没有血腥味,他才一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跟一群尸体躺在一块。
其他尸体都是残躯不全的,少胳膊少腿都不算稀奇了,稀奇的是屠亦面前那样的,只剩一颗头。
屠亦稳了稳手指,捏诀回复付生玉:“付老板,我身边不是人,全是残缺的尸体,但是味道……几乎跟活着的人一样,而且我开天眼之前,始终没发现他们都是残缺的尸体……”
味道类似活人的尸体……
付生玉沉思一会儿,不解:“你确定自己没看错?难道那些东西是什么让人产生幻觉的法器或者物品?”
“我开了天眼看是这样的,我不敢睁开眼睛,怕被他们发现我醒着。”屠亦无奈地说,他只能描述到这个程度。
“那会不会,他们其实不是尸体,是材料?”付生玉忽然想到,自己根据屠亦的描述想象出来的场景。
如果那些跟屠亦堆在一块的东西本身不是尸体或者残缺的人,而是材料的话,那屠亦感知出错也是可能的。
屠亦听得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付老板,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要去被喂杀神了……”
付生玉举起尺子:“那我现在砸开地面救你出来。”
“等等付老板,我得你说一件事……”屠亦急忙喊住她,生怕自己说晚一会儿天花板就炸开了。
尺子差点就落到地面上,付生玉有些不耐地停住:“又怎么了?兄弟,咱们先保命要紧好吧?”
“不是,我想跟你说,我晕过去之前,见到了两个人,”屠亦一边说一边用天眼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个是杀神,他打断了我的肋骨,我现在无法移动,你这么砸下来,我可能真的要去见祖师爷了。”
闻言,付生玉收回了尺子:“我靠……你说晚一点,我尺子就砸下去了,行,我找别的入口。”
肋骨被打断,五脏六腑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屠亦肯定是没法动了,要是能动他不至于还在下面等死。
屠亦缓了口气,接着说:“还有,我可能是见到了白家的族长,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 ,我根本察觉不到,我当时刚被杀神打到了天坑对面,我的感知应该提到最高了,可还是发现不了他……”
一个杀神一个白家族长,屠亦面对两人时都有种在在安洛镇面对付生玉的感觉,不是说他们相似,是面对浩瀚修为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说完后屠亦又补上一句:“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怎么晕过去的,只记得好像是白家族长捂住了我的眼睛,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付生玉往旁边走的脚步顿了顿:“你怎么确定他就是白家族长的?”
“不确定,但是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他穿着白色带金纹的道袍,总不好还叫他白道袍,那是你姐姐白婴的形容词啊。”屠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乱叫好像是有点不对。
听罢,付生玉笑了下:“那暂时叫他白金道袍,除了这个人,你还见到了杀神?”
“应该是,”屠亦迟疑了一下,“付老板你还记得邹老师画的那个图吗?跟我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穿着盔甲,提着一把秦制的青铜重剑,当时我刚从天坑下御剑上来,他一下子来到了我的面前,二话不说给我了一剑,肋骨就是这么断的。”
重剑有两种使用方法,一种是借力打力,还有一种就是当棍子使,听屠亦的描述,付生玉瞬间想到了对方应该是用重剑拍球一样把屠亦横着打了出去。
其实重剑想用得轻便很不容易,因为它本身就拥有了很大的重量,再力大无穷它都只有两种使用方法,就证明了它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