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对她友好地笑笑:“你别紧张,我们是警方请的道士,因为你这情况有点奇怪,所以我们特地来调查,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瞎话张口就来,付生玉干这种事驾轻就熟,根本不用打草稿。
只有屠亦微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邹觉则是摆出为人师表的模样,尽量贴合付生玉这一次胡诌的形象。
纵然说是警方请来的帮手,裴护士依旧很谨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用分辨我们是真是假,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今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人死后应该顺应天命入土为安。”付生玉说得诚恳。
裴护士听她说只是来问问今晚发生了什么,当即有些忍不住抱怨:“还能是什么?我回来看看我死亡的地方,顺便等仇人来,可是有个穿白色道袍的人突然冒出来对我喊打喊杀,话也说不清楚,跟神经病一样!”
听罢,付生玉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是在医院才遇上的?可是我们在别的地方也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都是我们打的啊,我本来站在楼下的,她过来打我,我又不是很打得过,就一直往医院里跑,跑了一些地方又打回了这里。”裴护士嘀嘀咕咕地抱怨,一开口就有血水往下滴。
付生玉算是听明白了,今晚裴护士今晚想缅怀一下活着的自己,白道袍冲出来就是一顿输出,两人打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门诊大楼这边纠缠起来。
估计是打了半天白道袍也生出了不耐,开始试图通过劝说让裴护士乖乖被控制,结果两个人鸡同鸭讲快两小时。
知道了情况,付生玉多问一句:“对了,那你自从成了鬼之后,有什么特别被吸引的地方吗?比如说控制不住想去另外一个城市之类的?”
裴护士认想了想,摇头:“没有啊,不过,我醒过来的地方挺奇怪的,摔死的一瞬间我其实失去意识了,大概是昨晚吧,我才迷迷糊糊有了意识,那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在一个……很亮的地方,感觉要被晃瞎眼了,当时我就想着自己如果还活着的话得去找那家人报仇,结果下一秒,我重新出现在了医院大楼下面。”
听她絮絮叨叨说完,付生玉按照自己的认知重新顺了一遍。
大概就是裴护士的魂魄在死后被人立马带到了别的地方,她说的很亮,可能是魂灯一类的东西。
想带走魂魄,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找到生辰八字摆阵用魂灯把魂魄引走。
一般的灵魂如果不是特别强大,并不会在死后保留特别多的意识,顶多是在头七被长明灯吸引回家看一眼道别,基本意识都是一片混沌。
昨晚刚好是付生玉写账本之后,锦衣裁缝铺按照规矩给了能力,第一个作用就是让裴护士清醒。
魂魄当时处在一个光亮的位置,可能是魂灯,也可能是用来操控用的蜡烛,总之,把魂魄困起来后能够发亮的东西挺多的。
这也从侧面说明,裴护士死后灵魂确实被控制着。
只是锦衣裁缝铺给了能力让她清醒过来,她许下的愿望是报仇,锦衣裁缝铺给她的能力帮她脱离控制,回到了她死亡的地方。
鬼魂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待着能够对生前的执念记得更清楚,回来后裴护士只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成鬼后立马就去找那个感染性病的男人。
不知道裴护士做了什么,反正人是被吓死了。
而且从裴护士的话中可以得知,被锦衣裁缝铺赋予能力的鬼魂,不会再受别人的控制。
怪不得白道袍大晚上还得过来找裴护士,抓捕不成就要毁掉。
理清楚前因后果,付生玉跟裴护士道别,同时给她提醒:“行吧,谢谢您的告知,以及,能力是有限的,报完仇了,也不要被这份戾气控制,作为人的底线,其实最好永远不要被打破。”
说完,付生玉带着邹觉跟屠亦离开了,没有走电梯,从安全通道躲开监控下楼的。
在黑暗的楼道里,邹觉问付生玉接下来怎么办,那两个穿道袍的怕是现在已经赶到锦衣裁缝铺去了,他们不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对着店铺打砸一通。
付生玉叹了口气:“那我们回去的,晚上我是真不想开门迎客,不过对方好歹是老客户,就当给个特权了。”
凌晨路好走,小黄车呼啸而过,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老城区。
锦衣裁缝铺没有车库,小黄车一直是放在路口的停车位上,老城区开车的人本就少,街边的停车空位一堆,只要不怕被小孩子刮花就行。
邹觉开到离锦衣裁缝铺最近的一个车位上,还没熄灯,打眼就看到站在锦衣裁缝铺大门前的白道袍与灰紫道袍。
“阿玉,你看,她们还真在这守着。”邹觉轻声提醒付生玉往前看。
付生玉扫了眼,直接推开门下车,带着招待客人的微笑走过去:“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我们锦衣裁缝铺是接受预约的,倒也不用这么赶着来下单,您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赶着来我这的,懂的都懂╮(╯▽╰)╭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强◎
灰紫道袍没管付生玉的阴阳怪气, 直接开口:“吴福春呢,我要见她。”
付生玉每次都为对方这种无法沟通的脑回路感到不耐:“女士,上回我已经跟您说过了, 我奶奶去年六月就过世了, 人就葬在云城公墓,现在墓碑底下是一把灰,如果您真的要找她,不妨招个魂。”
“我不信,锦衣裁缝铺的老板会这么轻易就死了?骗鬼呢?而且,我不信她什么都没跟你说!”灰紫道袍怒道。
这种无法沟通的情况其实相当让人上火,付生玉收了笑容:“爱信不信, 骨灰就在公墓里,自个找去。”
灰紫道袍气得发抖, 看着她那模样,付生玉都怕她把牙给咬碎了。
没一会儿邹觉锁好了车, 跟屠亦一块过来,站到付生玉旁边。
邹觉打量了一下两个穿道袍的人, 礼貌地说:“两位女士, 吴福春女士确实在去年过世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吴福春女士为人低调, 没有大肆宣扬而已。”
“没有大肆宣扬……”灰紫道袍重复了一遍,阴鸷地盯着付生玉的脸, “是低调,还是为了保护你, 这可说不准。”
听罢, 付生玉茫然地指指自己:“保护我?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