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生玉回完他,转身准备过去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出现在门后的却不是英姨,而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爷子,他身材高大,不过年纪大了佝偻着腰,看起来只比付生玉高一些。
付生玉愣了一下,继而看了眼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敲错门:“请问,这里是英姨的家吗?”
“小英是我女儿,你们是谁?有事吗?”老爷子死气沉沉地问。
开门的不是英姨,不管接下来英姨如何来见到他们,多少都会有了准备,没法杀她个措手不及。
付生玉抱有一丝侥幸心理:“那英姨在吗?”
“她不在,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老爷子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看他不欢迎外人的模样,付生玉只好说:“我是锦衣裁缝铺的店长,之前英姨在我店里下过单,但是她没留下什么要求,我怕做出来她不满意,所以来问问,这两个是我的助手。”
老爷子眼神锐利地扫过付生玉三人的脸,意味不明地说:“三生观的小弟子也是锦衣裁缝铺的助手吗?”
付生玉波澜不惊:“对,他师父说他到了该出山历练的年纪,所以找了我,有什么问题?我锦衣裁缝铺,还带不了一个半大小子?”
“若是老店长,自然可以,您是不是太年轻了点?”老爷子并不信付生玉的说辞。
“修为高低又不看年纪,得看天赋,有天分的,十几岁照样天下第一。”付生玉语气始终不疾不徐,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蹦跶。
老爷子神色不快:“不管你们什么情况,总之,小英不在,你们下次再来吧。”
说完,老爷子把门嘭一声关上了,摆明了不欢迎他们来。
三人愣在门前许久,邹觉眨巴着眼睛问:“阿玉,之前你来,也这个待遇吗?难怪你说他们态度不好了。”
“不,他比那个英姨态度更不好,英姨好歹还知道要找我帮忙,维持表面恭敬。”付生玉说完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门板。
就这个态度,早知道她当时就不接受英姨的祈求直接退单算了,反正他们也只看得起吴福春,那她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
想是这么想,可付生玉被骗着写下了错误的账单,总不能不管,她想了想,说:“翻墙,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了?”
“好。”邹觉跟屠亦异口同声。
三人同时动作,屠亦跟邹觉按照付生玉说的,直接跃起跳过了围墙到了后面的环廊,可没看到付生玉一块进来,两人疑惑地看着对方。
就在两人准备出去看看付生玉怎么没进来的时候,大门嘭一声——门闩断裂,门板直接被砸到了墙上。
付生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左右看看,转向英姨之前带她走过的方向,大步往里走。
门边的邹觉跟屠亦面面相觑,都不敢质疑付生玉的决定,两个小跟班似的默默跟上去。
环廊里一直没人出现,门口的动静不算小,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
走了一会儿,屠亦小声问邹觉:“不是说翻墙吗?怎么改踹门了?”
“这叫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得找东西发泄发泄。”邹觉小声哔哔。
屠亦恍然大悟,有些跃跃欲试:“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要去找人出来打一顿吗?”
邹觉双手摊开:“这得看老板的意思。”
“我听得见,邹觉你别老给屠亦灌输奇怪的东西,别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付生玉头也不回地说。
“我知道,说笑嘛。”邹觉耸耸肩,不再说乱七八糟的,警惕着周围。
他们已经往宅子里走很深了,可还是见不到人,刚才来开门的老爷子一看就身体不是十分康健,那样的年纪,没道理脚程比他们还快。
要么是这个宅子有问题,要么是人有问题。
又走了一会儿,付生玉忽然在一个院门前停下,这是她第一天到的时候英姨带她来住的院子,里面有棵树,记得她说树没死的时候英姨似乎并不高兴。
这么想着,付生玉直接扯掉门上的铜锁,进去查看。
邹觉跟着第二个进来:“不是说要找人理论吗?这个院子看起来没人啊。”
三人都进了院子,自然看到了院子内的枯树。
四周的环境跟付生玉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都是简陋又带着年代感的各种房间,杂草丛生,院子颓败许久。
付生玉走到那棵树旁边,回头问两人:“你们谁会看树啊?我之前跟英姨说这棵树是活的,她好像被吓到的样子,难道这个树有什么来历?”
屠亦走过来,摸了一下树干,说:“我记得,大将军喜欢桃树,他只要停留在一个地方超过一年,都会在自己住的地方种下桃树,这棵桃树可能是被他的家奴转移过来的,毕竟主人家喜欢。”
“那我说这棵树没死她为什么不高兴?主人最喜爱的树还活着,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付生玉弄不明白。
她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剩下两个更不可能想明白,他们动作还十分一致地对付生玉摇头。
付生玉不指望他俩了,盯着树看了一会儿,对屠亦说:“屠亦,把这个,收你乾坤袋里去。”
“啊?”屠亦有些犹豫,“不问自取是为偷,不合适吧?”
“这叫定金,还真以为我跟他们过家家似的玩这么久都是打白工啊?”付生玉没好气地说。
屠亦想了想,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听付生玉的话,捏诀将桃树整棵收进了乾坤袋里。
没了桃树,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原本被根茎挤压的泥土纷纷陷落。
付生玉满意地看着那个坑,对两人说:“差不多了,既然没人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大小姐,难得出了暗无天日的地方,怎么都该祝贺一下的。”
宅子里的路错综复杂,还好付生玉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英姨两次带自己走的路,七拐八拐很快找到了主院。
奇怪的是,主院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