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觉想了想也觉得不对,他说:“是不对,当时我妹妹葬礼,家里人但凡在国内的都过来了,而且我们怕出意外,天不亮就过来布置,长明灯、香烛纸钱,都是我们置办的,没道理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给刘队长打个电话,不太对劲。”付生玉急忙掏出手机翻出刘锦的电话号码直接打过去,顾不得那边是不是在审讯石白了。
大概刘锦真的在忙,过了一会儿他才接起电话:“付小姐,怎么了?”
“刘队长,有点不对,这边蒙圆圆的葬礼礼厅,一个家属都没来。”付生玉简单说了下情况。
刘锦皱起眉头,急忙走到监控室,手机打开免提,同时找人帮忙录音,自己则翻开笔记本:“你慢慢说,我这边记录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付生玉听见了他的动静,便说:“我跟邹觉到了之后按照计划把蒙圆圆母亲的消息传给了入殓师们,然后我们准备到礼厅帮忙,结果根本没看见蒙圆圆的家属,里面只有两个穿着殡仪馆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在搬挽联。”
这个情况谁都没想到,原本打算从蒙圆圆家属方面刺激凶手的 ,结果现在竟然没一个人在,那消息说给外人听就毫无意义了。
刘锦思忖了一下,说:“稍等,我让人查一下蒙圆圆的家属们怎么回事。”
电话没有挂断,刘锦立马让人查之前摸清楚了的蒙圆圆家庭信息,之前查出来他们一家人加上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最后能参加葬礼的人应该有二十来个。
就是人数不少,刘锦才想着先从家庭关系简单的石白一家询问起,顺便可以让这些亲戚去试一下石白的底。
人一多嘴就杂,有时候不远不近的亲戚说话最难听,石白作为一个只走到了半路的女婿,肯定不会从亲戚那边听到什么好话。
只要让石白受刺激,看他反应就能知道他有没有问题。
纵然手段不是很光彩,可确定了凶手后找证据比先找证据后查凶手要简单太多。
谁承想,现在所有的亲戚都不在葬礼上,仿佛那些查出来的亲戚一夜之间跟都蒙圆圆一家断交了。
不仅刘锦,在殡仪馆里的付生玉跟邹觉等消息也等得心焦。
过了大概半小时,才有人过来说,葬礼时间被安排在了下午三点,所以亲戚们都没出发。
手机开着免提,付生玉听见了警员的声音,震惊道:“下午三点?可是殡仪馆的火葬顺序是上午十点啊,下午三点还来送个屁啊?送骨灰盒吗?”
连续出的意外让付生玉这么冷静的人都忍不住了,恨不得把安排这事的石白切成三段!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阿玉:骂骂咧咧!
第六十章
◎替身◎
付生玉忽然喊这么大声, 一办公室的人都被她吓得愣了一下。
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被当成嫌疑人审问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
刘锦拿过警员整理的资料,对付生玉说:“付小姐, 你先听我说, 现在的情况是,殡仪馆确定给蒙圆圆的葬礼是早上九点的,而且只有一个小时的观礼时间,十点就得进入送去火化,但因为葬礼是石白全权负责,所以时间都由他本人通知,他告诉了所有亲属, 葬礼是下午三点,现在不会有人过去了。”
不仅不会有人过去, 而且蒙圆圆要被火化了,他们甚至找不到理由把流程拦下来。
“刘队长, 你再想想办法,总不能真的让蒙圆圆就这么被烧成灰吧?”付生玉捂着脑袋说。
刘锦思忖了半晌, 忽然想到了什么, 急忙说:“付小姐,你那边拦着先,我要去一趟检察院, 你一定要拦下来,如果我这边顺利, 大概下午就能带人过去。”
付生玉看了眼时间:“下午几点?石白会不会过来?我怕太久了拦不了。”
此时刘锦已经拿着手机在往外赶:“三点,最迟三点, 我一定过去。”
“我试试, 刘队长, 靠你了。”
挂断电话,付生玉给旁边焦急的邹觉说了下目前的情况:“……总之,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怎么拖到下午三点,刘队长一定是想到办法了。”
邹觉转头看了看灵堂里的棺木,缓缓低头在付生玉耳边嘀咕:“要不,我画个假的?”
听到他的话,付生玉猛地转头看他,忍不住张大嘴巴,给他竖俩大拇指:“靠谱。”
作为秘画师,画一具假尸体不成问题,就是他需要蒙圆圆身上的组织,头发、皮屑、鲜血、肉块都行,不挑。
刘锦给付生玉发了消息,说石白已经在赶过来了,现在是早上八点,从警察局过来,刚好能赶上蒙圆圆进焚烧炉里。
关上手机,付生玉说:“石白已经过来了,你来得及吗?”
“别小看我,时间够够的。”邹觉从包里拿出了毛笔开始活动手指。
两人小心翼翼下楼,在楼梯间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停尸间里还有没有人。
邹觉用笔碰碰付生玉的肩膀:“对了阿玉,我画了假的,那真的怎么办?”
闻言,付生玉举起自己的手,上面每根手指都绕着极细的蚕丝:“交给我。”
他们等了一会儿,看到廖丽桦有些疲惫地带着徒弟们出来,然后转进了别的停尸间里,还关上了门。
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们,付生玉立马悄声溜过去,在三号停尸间外往里探头一看,里面还剩孔大和他的徒弟们,在讲解最后的妆容应该怎么化。
付生玉夹着一枚系着蚕丝的绣花针,甩出去正好扎在蒙圆圆的腿上,接着把针拉回来,细细的绣花针上带了一点点碎肉。
两人退回到楼梯间里,付生玉把绣花针递给邹觉:“别嫌弃,她尸体被冻成那样,早没什么血了,碎肉将就用吧?”
邹觉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银针,怎么拿都不是,最后放弃了,找出一个小碟子让付生玉把绣花针丢进来,继而割开手,放了点鲜血进去。
“你怎么也用鲜血了?这不是你妹妹的画法吗?”付生玉奇怪道。
“因为这是死物,需要一点点刺激,平时在家还有别的材料能用,我啥都没带出来,只能用鲜血顶上,我需要一个小时,有哪里比较安静吗?”邹觉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