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母亲独处一会儿。”顾初轻声细语地提出要求。
容容和赵三娘子等自然没有不应的,哪怕是此时满腹怨气的容容,那怨气也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朝着蹇之少爷去,何况少爷此时来看夫人,难道……少爷也察觉到了夫人的委屈?
想到这里,容容对这位神仙似的小少爷好感大增,悄悄退出后,便把门窗关紧,叫这两母子好好相处。
室内静悄悄的,床上躺着的人安静若死。
顾初无声无息地悄然走到床前,低头看戚燕来的脸色。
脸色很白,但并非垂死之人那种惨白,反倒还有些红润,可见太医的判断没有出错,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可是,怎么会呢?
顾初蹲下身,宽大的海青衣瞬时逶迤一地,他也不在意,伸出手,在戚燕来脸上、胸前和手腕处逐一触碰。
脸颊温热,心跳平缓,脉搏稳定。
的确没有大碍,甚至看皮肤光泽,都好似比他回家初见时好了些,变得更加光滑,更加细腻了。
这不应该的。
发生了什么他预料之外的事。
顾初想着,收回了手。
他拉了只绣凳,安静坐在床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戚雁来,不时为她捋捋鬓发,或用浸水的布巾湿润她的唇,完全是为母亲侍疾的纯善孝子模样,中间容容进来两次,见到他这模样,心里狠狠欣慰了一番。
虽然老爷辜负了夫人,但起码少爷是好的。
容容遂不再进来打扰母子二人相处。
顾初便一直如此,坐在床前侍奉戚燕来,直到日暮时分。
顾初注意到,她的面上忽然泛起绯红,身体颤抖起来,嘴角溢出细碎的呻吟。
怎么了?
顾初将浸湿的汗巾放在戚燕来额头,俯身在她耳边轻唤:“母亲?母亲?”
他的声音缥缈又悠远,带着少年人的清润,一声声落在戚燕来混沌不清的脑海里。
忽然,一只雪白的皓腕自锦被伸出,径自抓住身前的少年。
顾初猝不及防被抓住,身体猛地跌下,撞入一个温软的怀抱。
戚燕来知道,她在做梦。
在做那个《天地阴阳和合仙女赋》画卷描绘的梦。
只是,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只是旁观,这一次,她分明变成了画卷中的女子,妖娆妩媚,风情万种,同时,那些文字自动在脑海中滑过,指引着她调动丹田经脉,勾起一股气流。
这股气流流过她全身经窍,扰动她四肢百骸。
一股酥麻的欲望升腾而起。
画卷静止不动,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应该如那个女子一般,去寻找男子交欢,只有与男子交欢时,画卷才是完整的、流动的,她体内那股酥麻的欲望才能得到满足。
可是,哪里有男子?
她又急又气,想不要练这劳什子仙女赋了,可是梦中的她却控制不了她自己,功法仍在自主运行着,然后勾地她欲火更炽。
“呜……”
她呜咽出声,只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自己。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在说什么?
她分不清,只知道,那是男人,或者说少年的声音。
很好听,很悦耳,好听悦耳到,她一听,就湿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戚燕来伸出手,漫无目的地向身前抓去,然后,她抓到了一个人。
顾初倒在了戚燕来身上。
天气转暖,戚燕来只穿着单衣,锦被也不厚,顾初一倒下,便隔着薄薄的锦被和单衣,感觉到两团高耸,他的脸,正埋在两团高耸之间。
他愣怔了片刻,正要起身,那只雪白的皓腕按住了他的后脑。
下方两只高耸轻轻摇晃起来,磨蹭到他的脸,与此同时,头顶上方传来女子隐忍急切的呜咽声。
磨蹭间,锦被下滑,单衣衣衽分开。
顾初的口鼻猛然触到一片温热香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