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我没事。”他喉咙里火烧火燎的, 但他这么说了以后,那些人都松了口气。

“好嘛吓死老子了, 那么大一声巨响, 还以为是爆炸了呢!”

有人站在那些铁皮废墟旁边围观议论,“怎么就会忽然掉下来的?幸好没什么人经过, 真是豆腐渣工程。”

“你们看,最大的一块铁皮中间凸出去一个角, 就好像是掉在什么东西身上砸出来的一样。”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沈挚一个激灵, 猛地拔腿朝车库跑去。

“喂!沈队长你去哪!”回答他的是沈挚跌跌撞撞的背影。

天色暗下来, 一道娇小的身影飞奔在屋檐瓦头。

馒馒一脚蹬在某一户人家的防盗窗上, 纵身一个跳跃,爬上对面居民楼的屋顶。

‘呼-呼-’傍晚的暖风吹干了她脸上的血迹, 馒馒伸手抹了一把,红通通的血痂。

“怎么,失血过多动弹不得了?”

有熟悉的戏谑声音传过来, 她默默站起了身。对面更高的楼顶上站了两个人, 竟是曾在诸云西郊公园袭击她和陈迢的血族。

“果然是你们。”她默默捏紧了手指。

“意外意外, 原本是想砸死那个警察的, 没想到你竟然替他挡了。”那个血族一脸讥讽的弹了弹手指, “你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有人情味,一个血库而已,死就死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人类那么多,怎么吃也吃不完的。”

她听着这血族胡言乱语,默不吭声的活动了下脖子,骨头发出轻微嘎嘣的声响,双脚踩住楼顶凸出的一块砖头,然后下一阵夜风吹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弹射出去。

对面血族只觉得一道影子乍然出现在面前,然后忽然有银光一闪,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把细细的银刺,朝着喉咙就是一扫。

‘戗-’兵戈相向,两方互不相让。

男性血族嘴角艰难的抽搐了下,特么的,谁也不知道这女孩丫的力气有多大!

馒馒垂眸冷目,“反派死于话多。”

另一名血族看情势不对,忽然从身后发起偷袭,馒馒猛地一偏身体惊险躲过,脚尖一点身体腾空,下一秒又出现在几米之外。

“你们几次三番偷袭我,血族第六戒律在你们眼里是笑话吗!”这时候太阳彻底落下,最后一点光线被大地吃掉,几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像要彻底隐没于黑暗中。

“血族第六戒律,不可杀亲,残害同族将会被亲王流放重则杀无赦。”那个血族说道,“但是现在,你已不在其保护范围之内。”

他话音刚落,数条影子恍若凭空出现般跃上了屋顶,呈一个八边形,把她的去路全部阻拦。

馒馒默默从背后又取出一根银刺握在手里,冷眼瞧着这批新到的后援之兵。

他们没有一个说话的,仿佛真正的死物兵器,突然在一瞬间,那些黑色的身影就在原地凭空消失,馒馒咬牙绷紧神经,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交手了十几次。

不远处正是车马喧嚣的地方,霓虹灯闪耀着,行人来来往往,谁也不曾想这个无人注意的屋顶天台正发生了什么。

‘砰-’一声撞击墙体的巨响。

她的身体软软的滑落下来,几点血迹落在地上。

“乖乖就范吧,你没有出路的。”领头的血族靠的越来越近,“就凭你,打不赢我们的。”

她眼睛通红,尖牙咬破嘴唇,流出一点血丝,“十个打一个,还放什么屁。”

对方嗤笑一声,“我管你是几打几,赢了的才有话语权。”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枪响,一群白鸽被惊吓般骤然腾空,不远处警笛鸣叫着,四五辆警车开过来了。

那人看了看后面拥堵的路口,冷笑一声,“你的救世主来了。”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嗖嗖几下,九个血族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这个时候反派都应该留一句话,但是我忽然不想说了,后会有期。”刹那间几个纵横,最后一个血族也消失在房屋间隙里。

馒馒还捏着银刺的手无力的松开,像剪断提线的木偶,浑身瘫软下来,摔倒在地上。

汽车闪的刺眼的远光灯打过来,在她身后投下一道阴影。

她微微眯眼,然后感觉有人往这边跑过来了,明晃晃的看不真切,她艰难的想要爬起来离开,却被来人一下子抱住了。

“不要动!”沈挚喘的像牛一样,他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双臂用力收紧箍住她,不让挪动分毫。

馒馒听见他狂跳的心脏声音,原本想要挣脱的手也垂下来了。

身后有人跟着跑了过来,一名警员看沈挚脱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有些狐疑的道,“这是卞小姐?她是受伤了吗,需不需要叫120?”

沈挚刚想说话,怀中那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不用了,我没大碍的,是胃病犯了肚子疼。”

他听她这话,一下咬紧了牙关,面色臭的像石头一样,那警员看了看沈挚的神色,识趣的走了回去。

警车们关闭了鸣笛,一个个悄无声息的隐入车流中消失踪迹,只剩下沈挚的老爷车,还有他们两个谁也不先说话的人彼此对视着。

馒馒喉中哽了一口淤血,这一冷静下来,就感觉腹中翻江倒海的痛楚,她一手死死掐着车座,指骨都泛白。

沈挚当然看到了她的动静,当下发动了引擎往酒店驶回去,车一颠簸,就如同在海中又用金箍棒搅和了一通,让她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白的像鬼。

后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馒馒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似乎是沈挚又把她抱了下来,狂奔着上了楼,然后有热乎乎的毛巾擦拭过她的脸颊双手,带来一点温度。

夜色淡如水,暖风呼呼的从窗户吹进来。

醒来的时候,她光着脚躺在他们的大床上,身上外衣被脱掉了,里面衣服没换。

“所以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是用酒精还是碘伏,需不需要吃药?你特么靠不靠谱啊!”沈挚气急败坏的打着电话,影子从浴室的玻璃门那里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