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所有人已经紧绷的神经上狠狠的跺了不止一脚。再一次的让所有人感受到了,一个失控的太一和失控的理想国有多么可怕!”
她质问道:“这就是你想做的?”
“大概只能说,附带的那么一部分后遗症吧。”
槐诗无可奈何的耸肩,“我很遗憾,但不后悔。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统辖局和存续院不会允许我启动天国完成我的命题和实证。
所以,我不得不如此。”
艾晴沉默,许久,就好像再一次的放弃去徒劳的矫正他的行事作风了一样,只是自嘲一笑,摇头。
“看上去倒是和之前不同了。”
她轻声感慨:“应该是有所收获。”
“是啊,收获非常。”
槐诗坦然的回答:“大概是清楚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吧。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就多了一些决心和勇气。”
“你的勇气从来都多到过头,决心也一样。”艾晴头也不抬的整理着笔录:“我只希望你的收获能让你正常一些。”
槐诗没有再说什么,像是沉默。
直到她抬起头来,看到槐诗的眼睛。
那样的眼神已经和曾经有所不同。
有所变化。
和回忆之中的那个总是着低着头的孩子,沉默的少年不再想象,但却又延续着同样的执着,如此的奇妙。
令她不自觉的,有些恍惚。
迟滞了一瞬。
可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槐诗看过来。
“不,没什么。”艾晴想了一下之后说:“挺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还想多说什么,可终究,归于了平静,一如既往的肃然。
就这样,作为统辖局的成员,不曾忽略一切程序和必要的步骤,完成了最后的记录。
“那么,就到这里吧。”
她转过了文件夹,推过去:“看一看,没问题的话,在下面签字吧。”
槐诗看也不看的拔出了她的签字笔,在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呢?老爷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要求?”
“有的有,有的没有,有的靠谱,有的就不太贴合实际。”
艾晴想了一下之后,直白的总结道:“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橘子树自己长出来吧?”
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乱来了。
决策室的部分成员在短期内已经无法接受第二次心脏和脑血管手术了。
不论是为了现境还是为了自己的血压,还是请槐长老收了神通吧。
“除此之外呢?”槐诗追问:“没有其他的?比方说……”
他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餐标?”
“……”
艾晴沉默,看着他,没有回答。
直到现在,那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才如同露水一样消散,她再度确定:这狗东西真没变过一点。
还是那么狗。
纯的。
“你在做什么美梦?给我乖乖的坐牢吧!”
很遗憾,这样的话,没有能说出口,来自耳机中的紧急通讯令她陷入了沉默,压抑着自己的不快,倾听着另一头的话语。
到最后,闭上眼睛,接受现实。
“你想要多少?”
她在‘猪队友’的千叮万嘱中,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只要能让槐诗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统辖局的那帮老帮菜什么都肯做。别说要他们点外卖,让他们闭着眼睛去签竣工验收协议都没问题。
槐诗,眼睛一亮。
跃跃欲试。
可每当他抬头看着她,还有她冷漠的眼神,好几次张开了口,又在那无声的威逼之下无奈退让,许久,遗憾耸肩:
“可以点外卖吗?”
吃喝管够。
这便是太一阁下坐大牢的唯一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