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军衔和标志,但毫无疑问是正规军人,武装完备,配合默契,具备着相当的实战经验,应该是精锐小队才对……”
真奇怪,统辖局竟然能容许这种威胁进入伦敦么?还是说,我就这么碰巧的遇到了退休老兵们再就业?”
他凝视着队长呆滞的面孔,敲了敲他的脑门,从回声里感知到了依附在颅骨和脑叶的设备,还有空洞眼瞳之内嵌入的晶片。
隐约的闪烁着蓝光。
顿时,恍然。
“有意思,还有这种植入型的观测设备么?”
他捏着手中皱巴巴的纸巾,拭去了队长脸上的鲜血,除去了笼罩在那一双眼瞳前面的遮挡和污垢。
好奇的探头。
“你在看着我吗?”
槐诗凝视着他的眼睛,忽然一笑:“我看到你了。”
啪!
“什……”
在伦敦某处,封闭阴暗的空间内,那个屏幕前的人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几乎跌坐在身后的办公椅上。
视线下意识的想要移动,躲避屏幕上那单向的俯瞰。
可旋即,便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戏谑和嘲弄,愤怒的将手中的对讲机砸出,令屏幕上那一张笑容崩裂缝隙。
很快,随着槐诗伸手,画面一阵闪烁之后,被黑暗吞没。
寂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
而就在廉价旅馆内,槐诗漫不经心的将那一只看起来像是隐形眼镜一样的摄像头捏碎,缓缓起身,从身后的地上捡起了尘埃中的手机。
再度播出号码。
“我搞定了。”他说。
“我这边也一样。”艾晴说:“不过,出了一点小问题。”
“要帮忙么?”
“不必,还在控制范围内。”
“会合地点呢?”槐诗问。
“你随意,我来找你。”艾晴说。
“好的。”
槐诗点头,走到窗前,向着远方的夜空挥了挥手。
与此同时,东伦敦格林威治区,一间面对外来留学生出租的公寓里,艾晴挂断了电话。
在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中,她撑着拐杖从窗前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远方夜色中那代表着槐诗位置的亮点。
许久之前筹备的安全屋发挥了作用,让她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洗手间里的医药箱依旧被打开着,里面的药品井井有条的摆放,只有地上被换下来的绷带里还带着一点血丝。
在窗户倒影之中,留长了之后的头发经过了火焰的燎烧之后,被她裁去,重新变成了简短精炼的长度。
在她身后,电脑的屏幕上,进度条还在不断的推进,终于走向完结。
程序关闭,在两个月之内,天文会总部的所有人事变化资料已经全部储存进了u盘中。
而另一个屏幕上,各处的监控摄像之中,已经看到了无声停在公寓周围的那一辆辆无标志的车辆,信号捕捉的天线已经对准了此处。
楼道里,两列全副武装、浑身没有任何标志的特战小队在以飞快的速度向着她的位置靠近。
“四个小时不到,就已经抓住痕迹了么?”
艾晴看着屏幕上那张那张戴着面罩一闪而逝的面孔,喃喃自语:“监听了线路之后才找到了位置?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掌控了状况,故意等我暴露更多的动作呢?”
无人回应。
只有沉重容器被打开的声音。
盛放在专用器皿内的化学药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就这样缓慢又均匀的倒在了使用过的电脑上,将桌面上的一切尽数溶解成了一团烂泥。
只剩下了u盘被她装进了口袋里。
她心中默默掐算时间,在渐进的脚步声中,自言自语:“剩下的时间,应该……足够打一个电话吧?”
嘭!
破门锤的声音骤然炸响,破碎的大门之后,全副武装的袭击者鱼贯而入,抬起武器对准了房间正中央的目标。
“放下武器!”
可目标根本没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