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就是原罪。
要是他能像许砚那样,有钱有铺面,那章银肯定会巴不得他加入他的实验室里。
想到这里,庞明长叹一声。
等章银回到寝室里,诸葛峥小声地跟章银提了今天下午在寝室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提了傅程诋毁他,说他嫌贫爱富的事情。
章银一听,想也不想,摇头,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一件事。不过倒是不用理会儿他们那么多。”
“旁人的言论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内心足够强大。”
他已经活了两辈子了,这么一点诋毁他的言论,跟小儿科一样,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什么。
诸葛峥朝章银竖起大拇指,而后低声问着:“章银,你考研究生吗?”
“我这个学期一边学习,一边复习,同时也加强对英语的学习。希望在大四那一年能直接保送研究生,要是不能保送的话,到时就考。”
章银摇头,说:“我不考研究生,也不会读。你要是想读,那就努力。”
“为什么?”诸葛峥一听,不解地问着,“你的成绩那么好,要是你想读的话,肯定能保送。我看你们专业有几个学生,平时成绩不是很好,从这个学期开始很努力学习,想考研。你不用考,直接就保送了,为什么不想读?”
他平时成绩一般,不好也不坏,要是他的成绩像章银那么好,那他肯定能保送。
能保送,他要高兴得疯掉。
但是章银为什么不想继续读?
“个人兴趣爱好。”章银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对学术兴趣一般。”
“不是特别热爱。”
上辈子走学术这一条路子挺清苦的,为了发表论文,头发都要掉光。
这辈子有更为轻松一些的路走,那他是不想重蹈覆辙了。
诸葛峥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章银,看到章银脸上那认真地神情,自然相信章银说真的。
他轻叹一声。
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在章银这里,似乎唾手可得。
难怪傅程他们看章银这么不顺眼,他现在都有些酸了。
“走学术这一条路,很苦,还要耐得住寂寞。”章银忍不住出声说着,“你要做好准备。”
诸葛峥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啊?
黑,粗大,伤痕多,茧子也多。
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手。
“我家是在晋省,没有上学之前,我是个矿井工人,工作内容就是下矿井挖煤炭。不仅苦,而且累,还要随时警惕矿井崩塌。”
“我想学术的苦,肯定是比不上在矿井里挖矿的苦。”
章银沉默。
两世,他也没有下矿井挖过煤炭,所以这个,他倒是没有发言权。
“没有恢复高考之前,我在矿井上时刻在想,我是不是就一辈子待在矿井上,天天挖煤?我的工作是接我父亲的班的,我父亲以前也是一个矿井工人。”
“我读书的时候,也很努力,成绩也很好,但奈何生不逢时,高考已经取消了,想要上大学,只能通过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我家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哪里有那个能耐能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我之前一直以为我这辈子就是这样子了。等我老了,我儿子接我的班,他以后也会像我这样,一辈子在矿井下待着。我孙子也是……”
“后来恢复高考,我意识到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临了。”
“不过因为知道得晚,没有什么时间复习,1977年的高考我落榜了,一直到1978年,我才考上。”
“我前半年都过得很苦。以后就算学术再怎么苦,估计也苦不过到井下挖矿。”
章银听了,很是感慨。
每一个能上京大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目前知道的人当中,也就是胡采薇和许砚两人是直接读了高中,然后无缝隙考上京大的。
“那你好好加油。”章银拍了拍诸葛峥的肩膀,说着,“傅程那一帮人说什么话,都不用理会他们的。他们影响不了我什么。你安心读你的书,只有努力,才有收获。”
诸葛峥点头。
他自上大学以来,深知自己的基础薄弱,比不上别人,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学习,在寝室里,更是跟一个隐形人一样,从来不参与寝室的任何话题。
今天若不是傅程这么诋毁章银,他也不会愤而出声。
不过,跟章银聊了这一会儿天,感觉好受一些。
等晚上傅程等人回到寝室,章银装着没有见到他们一样,躺在床上在思考他下一步准备研发些什么东西。
电饭锅这个可以列进来,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有电饭锅了,但是也仅是老式的,普通的电饭锅,他可以优化一下。
还有电吹风,这个完全可以列入研发的列表当中。外国已经已经有电吹风了,但是国内目前还没有发现有,要是能弄出来,肯定是能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