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同志见许砚这一悉动作,也明白了许砚的顾虑,他赶紧开口,说:“放心吧,我的票是在火车站买的,不是向外面的票贩子买的。要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上得了车?”
章银心里想的却是上一次坐车的事情,上次那个老太太的车票是假的,她也能上得了车,不过,也不排除那个老太太私自购买了一张短途的真车票上车。
许砚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那个男子将自己的行李给搬走,许砚欢天喜地地将行李给放上去。
“我以为你要直接将一张大团结拍到他的手上,”徐洪青忽然说着,“然后大声地对那个男子说,换!”
许砚很无语地看着徐洪青,问着:“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子的。”徐洪青很老实应着。
“我虽然家里有钱,但是这些钱也是爸妈辛苦工作换来的。”许砚重重地强调,“并不是大风吹来的。我花钱虽说大方,但是不该花的,也是不会花的。”
一下子给对方一张大团结,他是傻了才会做这些事。
这里一共有六个床铺,章银他们占了三个,他要换的话,可以跟剩下的三个人换。
他刚才都打算好了,若是刚才那个男子不愿意跟他换的话,等另外两个床铺的人过来了,他再跟他们换。
花一块钱他舍得,花十块钱换一个床铺,他是舍不得的,也没有这个必要。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徐洪青点点头,说着。
“肯定的啊。”许砚很是认真地应着,“想象跟现实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我家还没有有钱到让我肆意挥霍的地步。”
徐洪青没有再说。
许砚上去整理好床铺之后,又下去章银的下铺坐着,说道,“我表哥在羊城。到时我们可以找他当导游。”
“你表哥是做什么的?”章银接上话,问,“他有空吗?”
前世他对羊城很熟悉,不用导游也能玩得转,不过,要是想批发一些便宜又好的东西,还是得有一定的门路才成。
也不知道许砚的表哥有没有门路。
“他没有正式的工作。”许砚应着,“他之前在乡下当知青,后来跟随大部分回城。我姑丈找过一份工作给他,不过他干了没几个月就辞职了。”
“没改革开放前,他一直闲赋在家。改革开放之后,他先是摆了地摊,赚了一点钱之后,搞了一个门面,又申请了个体户经营许可证,现在有一间小门面卖东西。”
“我这个表哥可是个能耐人。”
“你表哥确实是个能耐人。”章银竖起拇指赞道。
能在改革开放初期摆地摊迅速积累基金,那么快攒到钱买门面,还有意识申请个体户经营许可的,放眼全国,不出一万个。
不是能耐人是什么?
“他卖些什么东西?”章银又问着。
许砚这会儿却是摇头,说:“上次我写信问他,他说是卖一些小东西,倒是没有说卖什么。”
他也不知道啊,他之前就有这个想法想去羊城看看自家表哥的,不过,他没那么快就出发,也是看到章银那么早就出发,他便下定决心一起过去。
毕竟一个人坐那么久的火车会很无聊,几个人一起坐火车,那会好一些,至少路上有人一起聊天。
章银点点头,没有再问。
“趁现在是在车上,有时间,你们几个好好想一想,我们回程的时候批发什么东西回来。”章银压低声音说着。
因为车上还有两个空床铺,等会肯定是还会有人上来的,所以章银提前说了。
“我脑子现在有些凌乱。”徐洪青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着,“我什么都想批发,时尚的衣服,电子表什么的。”
“就是钱不够。”
钱不够,要是他钱够的话,他肯定会搞几大节车厢的东西回来,届时坐着数钱就成了。
“我也是钱不够。”宁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定地说着。
“宁元,你批不批发东西无所谓,不过,你是不是要换一副眼镜?你的眼镜肯定是不合适了,我看你每次说话前,都要将自己的眼镜给推上去。”许砚毫不客气地说着。
每次宁元说话前都要推一推自己的眼镜,将眼镜推上去一些,仿佛不推一下眼镜他就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心里难受得要命,恨不得拿工具将他的眼镜给弄紧实一些,不让他的眼镜掉下来。
宁元:……
他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而后淡淡地说:“我的眼镜没有坏。只是一种习惯性动作。”
不等许砚说些什么,宁元又继续说着:“再者,我的眼镜只是松了一些,并没有坏,还是可以用的。”
“只是看书时得推一推,这并不碍事。我是不可能花钱配一副新的眼镜。”
他有这个钱,还不如这一次多批发一些东西回京城卖呢。
幸好他入学之后,平时省吃俭用,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这一年下来,靠着平时攒下来的钱和做家教赚来的钱,也有几百块。
这几百块是拿来批发东西回去卖的,自然不能拿来配新的眼镜。
许砚:……
看书说话时都得推一推,这不是很碍事吗?偏生宁元宁愿每天都推一下眼镜,都不愿意去配眼镜。
这就不好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