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气太重倒胃口?
“尤氏你放肆!”尤悠的这句话快准狠地顶了她的肺!赵娇娇自问从小到大,还没谁敢这么跟她说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赵娇娇扬手就要扇人,“你这是在影射谁呢?说谁脂粉气太重倒胃口?!”
说罢,一巴掌扇了过去。
尤悠脚下轻巧地一退,赵娇娇却因用力太猛直接一个大马趴给栽到了地上。
简直不要更丢脸!
赵娇娇伏在地上,一张俏丽的脸涨得通红。良辰美景惊得脸色都变了,立即上前去扶她。丢了脸的赵娇娇却一把挥开她两的手,‘唰’地扭过脸,狠狠瞪着尤悠的双目充血:“尤氏你个贱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呀,你发现了。”
尤悠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状,弱气的脸硬是被这表情演绎的狡黠。她双手虚虚地撑着大腿半蹲在赵娇娇的面前,湿漉漉的眼睛倒映着她狼狈的身影,眼里的幸灾乐祸与恶意差点没气的赵娇娇砍人。
软糯的声音轻轻的,尤悠轻轻点了点太阳穴笑眯眯道:“这么久才发现,你这里其实长着豕脑对吧?”
赵娇娇呼吸一滞,脸都绿了。
尤悠歪着头看她,依旧一脸的无辜孱弱模样,“怎么浑身抖?很生气啊?”
赵娇娇简直气疯,又猛地挥开良辰美景的手,指着尤悠的鼻子尖着嗓子叫:“美景,给我上去掌她的嘴!!”
美景应了声喏,她也才发觉新妇竟是个这样的货色,赵娇娇话音刚落她便立即上前,想抓住尤悠胳膊就扇她的脸。
玉砚脸色一变,几步上前就挡住了美景。
两人都是大家教养出来的丫头,没做过什么重活,气力差不了多少。折腾了许久,根本互相拉扯不开,良辰扶起了自家主子,见机便冲向了尤悠。
尤悠做任务得来的点数不是乱加的,良辰这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抓她根本是妄想。于是,转着圈地往扑到在刚刚站稳的赵娇娇身边扑,撞得她七零八落的。
与此同时,双喜也悄悄摸进了男宾区。贿赂了一个门童才肯代她去叫了宋衍过来。宋衍彼时正在倾听太子训话,一听一个头戴银铃的丫头找,以为尤悠出了什么事,立即道了声更衣便快步走出来。
“怎么回事?”宋衍见着双喜立即就问,“少夫人又怎么了?”
双喜心急如焚,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倒豆子似得一股脑说道:“方才少夫人从赵家老封君那里出来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丫头给劫走了……”
“你是怎么伺候的!”双喜话还没说完,宋衍脸就冷下来,“你跟玉砚两个还能让一个丫头把主子给劫走!”说罢,根本不理会双喜的辩解,阴沉着脸,甩开了前摆便大步走:“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带路!”
双喜回神,赶紧领着人往凉亭那边去。
尤悠左闪右躲的,良辰根本抓不到她。赵娇娇气的脸颊便细肉微颤,冷冷斥了句‘没用的东西!’,一把推开良辰就自己亲自动手抓人。
她今天非要给这尤氏点教训不可!
赵娇娇是跟着太子屁股后头长大的,骑射也是常有的事。显然比没气力的丫鬟强了不止多少倍,她很灵活地就抓住了尤悠:“尤氏,信不信今日我毫不留情地扇了你的脸,他宋衍也不会给你讨回公道!”
“那不一定,”尤悠还是嬉皮笑脸的,孱弱的眉宇间那股子得意刺得赵娇娇心口疼,“你毕竟和离了是外人,我如今才进宋家,即便时间再短也是内人。”
“那我们就试试看!”说罢,赵娇娇一巴掌就要扇尤悠的脸上。
尤悠哪里是任人打骂的货色?身子一扭躲过了,顺带着一拳擂重重在她的腹部。
尤悠如今具备初级武者的武力,一拳下去,赵娇娇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她要气疯了!这贱人敢打她?竟然敢打她!!
赵娇娇几乎是张狂地大叫:“良辰美景,给我抓住她!”
宋衍进了园子,远远地就看见赵娇娇的两个侍女捉住了新妇的胳膊,他那和离的前妻,赵府的四姑娘将将好扬着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尤悠的脸上,那刺耳的声音,响的整个园子都能听见。
他快步奔过来的时候,新妇那软糯的脸颊肿的有一指节高。
尤悠双眼含泪地看向拱桥上快步过来的俊美男人,又委屈又不敢哭的喊他:“相公,她们欺负我,你快来救我……”
盛气凌人的赵娇娇浑身一僵,眼睛差点瞪出了框。
宋衍几大步冲了过来,看都没看赵娇娇一眼,一声不吭地推开了良辰美景就将尤悠给抱在了怀里。
尤悠窝在他颈窝里细细地吸着鼻子,“你快叫人去拉玉砚上来,玉砚刚才护着我,被他们给推下池子了。”
赵娇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衍,你,你竟然抱她?!”
宋衍此时心里也惊涛骇浪着呢,他一直知道赵娇娇风风火火,他只当她性子天生热烈如火,从没往恶毒的方面想。可方才瞧见她打新妇的那个狠辣,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衍,”赵娇娇受不了宋衍当她的面儿抱旁的人,红着一双眼睛,上前就要扯尤悠出来,“是她故意挑衅我,先打我,我才动手的!
可她手刚一碰到尤悠衣摆,尤悠身子就是一颤,一幅被惊吓的不行的模样:“相公~嘤嘤嘤嘤嘤嘤,脸好疼啊……”
赵娇娇是他心悦的前妻,虽然眼见着她对新妇动了手,可宋衍呵斥不了。只是抱紧了尤悠,冷淡避开她:“你住手。”
赵娇娇心都在滴血,眼眶眨眼间就盈满了泪水。偏偏此时尤悠侧过脸来对她得意一笑,赵娇娇满腔的痛苦瞬间化作怒火,尖叫道:“你快看她,她还在笑,你快看看她啊。她都是装的,她故意装可怜!!”
尤悠怀抱着宋衍的脖子,嗡嗡地哭:“我没有……”
宋衍的神色更冷了,多日不见赵娇娇的欣喜没了,如今看着她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失望。
赵娇娇只觉得那眼神一直戳到她心底。
她人生十六年,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心痛与懊恼刺得她大脑乱哄哄的,抓着尤悠衣摆死命地外扯尖声道:“是她先挑衅我,真的是她!尤氏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莲花婊尤悠:“呜呜呜呜呜呜……是我是我都是我,相公,我们快回家吧,我好怕……”
一旁的双喜配合着红了眼,主仆两人一起哭,瞧着更可怜更心酸。宋衍叹了口气,抚了抚怀中新妇的脑袋,干巴巴地安慰:“让你受苦了……”
赵娇娇炸了:“贱人!尤氏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