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其实根本没听清谢西楼的嘲讽,睇了一眼他就转开了视线。
事实上,久居高位的人,我行我素的程度完全不下两外两个。秦钺不管别人怎样想,只做该做的事:“而且,两位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姿态很难看?当众拉拉扯扯期期艾艾,真是可笑之极。”
谢西楼被噎得脸一黑,手下意识摸上了腰间藏着的蛇鞭。
“我就爱拉拉扯扯期期艾艾你管得着吗!”罗米尔也听见了。
可他会顾忌姿态可不可笑?呵呵!当众宣布自己是基佬的事儿他都干得出来,还怕这点不痛不痒的嘲讽?
“瞧你那眼睛里射出来的嫉妒火星子,道貌岸然地给谁看啊切!另外,你才可笑!”
他这带着贱味儿的嗓音一出,简直是要将人心给揭露得赤/裸彻底了。热血上涌的谢西楼,也被他当头浇了一桶冰水断了挥鞭笞人的冲动。
回神来的谢西楼惊出一身冷汗,不着痕迹地瞥了瞥眼装傻的尤悠,悄悄蜷起手指揣回了兜里。
“呵~”秦钺冷笑,“男人的嘴上争执有意思?”
转头就不愿理他:“尤小姐,明某这里有些不方便公开的话,想与你借一步说。比如……聂家聂瑜。”
聂瑜??谁?
隐在罗米尔身后的尤悠眼一闪,突然忆起系统那个莫名其妙的提示,想到这儿心凉了下:“聂瑜,聂……聂琛?”
秦钺缓缓勾了唇,点头。
尤悠眉心微微一皱,垂着眼帘推开了身边的罗谢两人。
半晌,抬起眸子,眼神犀利又明亮:“确实需要单独谈一谈。西楼你去我妈那里,这里往来的人少不太.安全。至于罗米尔,你自己选,要么随西楼进去,耀目老实呆着。”
不管罗米尔还是谢西楼,对尤悠这个安排都不满意,拉着脸抓人袖子歪缠。尤悠冷冷地看了眼二人,两人一僵,不敢闹了。
“走吧,明少爷。”
两人走到后花园一个安静的角落,背靠阴面,秦钺就彻底放开了。
尤悠:……
一看这熟悉的神情气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破系统果然从没有个靠谱的时候!秦钺追上来这件事也能含糊其辞,这种威胁到剧情的不定要素早就该给她清楚预警,或者提供危机避免契机。可这什么都没有的,它是要看热闹不嫌事大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过来的?”
单刀直入是尤悠的本性。既然是老熟人了,再装模作样就没意思。尤悠松了一直绷直的骨头,懒散地半靠在墙壁上。一边长眉淡淡地挑起,那狂妄的神情与当初绑架他时如出一辙:“还有,聂瑜是怎么回事?”
呵呵,既然武力值够强,她干嘛装孙子?
“哼,尤皇后?”
秦钺对尤悠的提问避而不答,盯着她的眼眸越来越沉。现在的情况是,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女人给那个什么皇帝生了一个太子就控制不住暴走的戾气,恨不得杀光了一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尤悠本来无所谓,闻言吃了一惊:“你竟然都知道?!”难道上个世界就已经追上来了?若是这样,破系统怎么提都没给提一下!!
“我不该知道?”
尤悠眼皮子抽了下,掀开眼皮,耸肩。
“好得很,好得很啊……”
“那么,这次又瞄准了谁?啊?”秦钺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给噎得喘不过气,手指一蜷缩,迅速发力,一把将她压到了墙面上。
强势的气息劈头盖脸笼罩了下来,他的脸黑沉得滴水,风雨欲来的神情说明了一切,“是那个银发的哭包?还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
尤悠:……
“你别管我瞄准谁,我只问你,聂瑜是谁?”尤悠刚才心口突突地跳了下,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与她有关,“是聂琛的孩子?”
“不,”秦钺眼神复杂,“是我的孩子。”
“……!!”
“就是你想的那样,”空气又一瞬的凝结,秦钺对尤悠冷淡的反应很不满。心里一怒,单手擒住她下巴恨得龇开了牙,“你这女人可真是心狠!自己的孩子就这种态度?呵,也对,毕竟不是唯一的孩子,自然不痛不痒。”
尤悠:……性冷淡脸不行?
不过,她确实对孩子感情不深。
人心就是如此,不能怪尤悠冷酷。毕竟,比起第二个是她亲身经历过分娩痛楚生下的孩子,第一个连怀孕的艰辛都没尝过:“男孩女孩?聂琛对ta怎么样?啧!既然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不将他带回秦家?”
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眸,尤悠忆起秦钺做的那些事,蓦地恍然大悟了。
……或许秦家倒了?
唔,这样就对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挣了不少钱,聂琛也是个it行业的钱袋子。那孩子能在富足的聂家生活,总比回不知道好坏的秦家好。想通了,尤悠就不再开口问。秦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直冒火:他俩的孩子,臭女人的关心就这么点儿?!
“你走了几年后,我逃狱自杀……”
秦钺无法接受自己情绪失控,而对方却无动于衷。
所以他开口,恨不得每一个字都戳面前这女人的心窝子,让她不准对他对他们的孩子这么漠然:“真正的尤悠爱上了聂琛。她一面装作你的模样哄男人,一面又深深厌恶着存在就是提醒她自己不过是个代替品的聂瑜,你觉得聂瑜能怎么样?”
想起心里畸形的聂母,尤悠终于变了神色:“既然逃狱,为什么不安顿好孩子?!”
“你是父亲不是吗?不会照顾孩子?!”尤悠一怒,反手掐住秦钺的腕子用力一扭,反压了过去,“盘活大半个国家都轻而易举的人,我可不信一次牢狱之灾就真绝了你的能力,断了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