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公主一米八 青端 2148 字 2023-11-21

“不好看!”沈尧被他大哥的笑惊得后背发毛,不等他继续发问,就自个儿列出是哪儿不好看了:“观两只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小玩意儿在一小翁里打架,实在无趣,乃是目光短浅的人看的,无聊至极。大哥,我喜欢看的是兵书。”

沈止“嗯”了声,恶趣味地偷偷把小弟的头发揉乱了,漫不经心地问:“可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事?”

沈尧诚心实意:“大概就是晋王殿下哭了。”

姜洲一哭,把他直接就吓懵了。

沈止顿了顿,被强压的愧疚感又冒了上来。他停下脚步,沈尧也停下来,侧头看着他,目光清澈。

沈止微微发哽,道:“二弟,若是我不同你说那些,你觉得晋王殿下如何?可喜欢同他一起?”

沈尧沉吟一下:“晋王殿下……人很好,看着跟妹妹一样,柔柔弱弱的。大哥问的话有点奇怪,我就是喜欢同他一起玩,也比不过喜欢同大哥还有爹和妹妹在一起。”

沈止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知该如何言语,他很庆幸生在沈家,近来多愁善感,眼眶竟又有点发红。沉默了会儿,沈止低声道:“二弟,对不起。”

沈尧怔了怔:“大哥?”

沈止勉强扯了扯唇角:“都是我的过。”

沈尧又叫了声大哥,沈止按住他,姿态沉静,轻声道:“不必多言,也不必为我忧心。你和秀秀能好,我就少点愧疚。”

沈尧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仰头看了会儿自己从小敬仰到大的哥哥,听话地点点头,又补了一句:“我可讨厌哭啼啼的男人,一点都不像真正的男人。以后我不同晋王玩了,好好读书练武,大哥你也别太忧心我。”

沈止忍不住笑起来。

当真是人小鬼大,一转头就把他的话还回来。

转眼便到五月,端午前夕,宫中还没布置好该怎么热闹,京中却又因为姜珩热闹了一把。

因为他旧案重提,将前年户部贪污受贿的事又翻了出来,只道是有疑点,没杀完。

圣上放手让他去查,那时本是为查假银票去的,后来却只杀了贪污的和暗坊里做工的,因为所有罪臣都对假银票一事只字不提,就算有人想到了会是朝中哪位大员,也没胆子再提。

没想到姜珩把那几个主要官员的妻儿找来了——因为不牵涉满门,这些人被关了小半个月就放了,只是虽不满门抄斩,全部家当充国库也是必须的。这些正妻小妾拖儿带女哭哭啼啼,在京城遍寻不到安身之处,便都离开了京城,也没多少人关注。

沈止本以为这些人不是被灭口了就是找不回了,未料又都被寻回了。

十几个罪臣妻儿跪了满堂,直指——大将军常轲。

姜珩是想把这颗威胁最大的毒牙拔出来。

就算拔不出来,也要松上一松,让他缺个口,让他缺了尖牙,暂时咬不动人。

那些人是如何啼哭的暂且不提,因为这事同户部有关,无论新旧,有关的无关的,都被抓去一一审讯了一遍,沈止身为户部侍郎,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有格外优待——在牢里坐两日。

倒不是姜珩“偏心”,连户部尚书大人也老老实实地蹲了牢,他自然也免不了。

只是牢房的布置就偏心了。

沈止也走过几回牢狱,还真没住过铺着软被、干净整洁得仿佛家里屋子的牢房,上的是好酒好菜,仔细一看才发觉送菜来的是阿九。

而且离其他人被关的地方颇远,估计大喊大叫也没人能听到。

沈止有些想笑,用了饭,在牢里踱步几圈,便舒舒服服地躺下,心中叨咕大概没谁蹲大牢有他这么舒坦。

正快睡着时,耳边响起熟悉的轻微脚步声,他也不睁眼,安静地等人靠近。过了片刻,才感到姜珩走到了床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蹲下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浅尝辄止,便只盯着他的睡容,再也不动了。

沈止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又其他动作,有些郁闷地睁开眼,熟练地捏了捏姜珩的脸。姜珩顺从地低下头由他捏,随口提醒了一句:“轻点,待会儿要审犯人。”

沈止放了手,同他对视片刻,叹气道:“你变了。”

姜珩不动声色:“哦?”

沈止盯着他不语,墨玉般的眼睛,眼神湿漉漉的,像在诱惑人。姜珩忍不住将他按在软软的被褥上,发狠地啮咬他的唇舌。思念堆积,一切欲念也是因为面前这人,他却舍不得太用力让他吃苦头,动作温柔缠绵下来,极尽呵护。

沈止在他怀里蹭了蹭,扬眉笑道:“嗯,错了,没变。”

第58章

姜珩抚了抚沈止的脸庞,没说话。

沈止在他怀里红着眼不说话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他明白了沈止心底的忧虑,也了解他的性情,知道现在不可能解开沈止的心结,为了让沈止安心些,便应了他的话。

日日不见,见了还得装过客,他心里有多煎熬,只有他知道。

沈止也很挂念姜珩,抱着他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舒适地靠在他肩窝,声音轻轻的,有点像在调笑:“我的殿下,我这回是池鱼?”

姜珩坐下来,思忖一瞬,道:“他们是,你不是。”

沈止知道他说的“他们”都是谁——名单还是他拿给姜珩的。他在户部待了一年,也不是吃闲饭的。前年户部大清洗漏了哪些人,都做了什么,同谁还有暗中往来,都在往来客套中被他默默收了下来。

他不想在这时候提起那些败兴致的,撩起姜珩垂下的长发,在他颈侧啃了一口。姜珩神色不动,眸色深了深,把他按在怀里,低声道:“你本来就是我池子里的鱼。”

沈止顿了顿,又啃了他一口,道:“殿下,你不觉得你说情话时,表情跟不上吗?”

姜珩被他啃得心里骨子里都瘙痒难耐,不自觉地轻轻咬了咬牙,很想把人压到身下,赔一下他损失的半个多月相处时光。可惜此处虽然安静,到底是外头,不太安全,而且待会儿还得去亲自审理几个人。

他垂眸看了会儿略显昏黄的烛光里沈止温润柔和的面容,不知这人为何性子会那么温柔又有些小恶劣,捏起他的下颔缠绵地吻了会儿,声音有点哑:“不是情话。”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说什么温柔慰贴的情话。

都是心里话罢了。

沈止大爷似的在牢里躺了几日,端午前一日被请了出去。

出去时还有点不情愿——太清闲了,仿佛什么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