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渡脸上带着笑意,递给姜珩一杯酒,兄友弟恭,看起来倒是和谐一片。
周围一堆人盯着,姜渡这是兄长递给弟弟的酒,不喝说不过去。姜珩淡淡地同他对视片刻,仰头喝了酒。
姜渡敢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递酒,不可能放什么毒药。
毕竟姜珩除了之前主动过来敬沈唯风那一杯外,再未喝过一杯。现下连皇上都看着这边,姜珩出了点什么毛病都会是他的过错。姜珩正得圣宠,除非姜渡活腻了才会对他下毒。
姜渡拍着姜珩的肩膀哈哈一笑,亲亲热热地同他说起幼时的趣事。姜珩侧耳听着,面上没什么不耐,其实目光却是盯着沈止这边的。
沈止同他露出个笑,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困得厉害,眸子都生出层雾气来。
姜珩定定地看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找人传话给高座上的皇上。
沈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了会儿,姜珩就朝他走过来,低下头,声音无波无澜:“本王身子不太舒服,虽是休沐,不过沈公子也还算本王的贴身侍卫。”
沈止顺从笑笑:“下官送您回去?呃,爹,您说呢?”
沈唯风板着脸,不着痕迹地瞪了眼姜珩。
不黏着他儿子还过不下去了?
不过看沈止的脸色实在困倦,又有高座上圣上的同意,沈唯风还是冷着脸点了点头。
沈止的精神一振,想到马上可以离开了,顿时看姜珩哪儿都觉得可爱得紧。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还很体贴。
沈止笑眯眯地随着姜珩离开大殿。
姜珩走在沈止身前,脚步稳健,身姿修长挺拔,看背影都觉得很好看。
沈止一脸欣赏,摸着下颔盯着他,目光都舍不得挪开一下。
快出皇城时,姜珩的脚步忽然一顿,身子晃了晃。沈止心中一颤,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姜珩抿唇不语,扭头看他一眼,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间,捏住了他的腰。
沈止也不好说什么,拿了令牌出了宫,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候在马车旁的流羽。他担忧姜珩的状况,扶着他快步上了马车,仔细看了看姜珩的脸色。
不是想象中的苍白。
姜珩的脸奇异的潮红着,呼吸也很炽热,微微阖着眼,咬牙忍耐着什么。
沈止皱着眉,手贴到姜珩汗湿的额前,被那的温度吓了一跳:“发热了?马车里有药吗?”
他一边说着,越过姜珩,俯身过去找暗格里的药。姜珩的马车上总是备着许多伤药和解毒的药,如果没猜错,应当是阿九放的。
阿九机灵又心细,倒是能帮上许多忙。
沈止想着,刚打开暗格,身上就是一沉。
他被姜珩直接扑倒在了铺了满地的毯子上,四肢都被紧紧压制着,姜珩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湿热又麻痒。
沈止打了个颤,推了推姜珩:“闹什么?我给你找药……”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姜珩抬起脸看他,眸子里竟泛着猩红,翻滚着的是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欲念。
连声音都像是磨砺过无数遍的沙哑:“静鹤,我要你。”
第40章
沈止惊雷似的,脑中轰地一下。
姜珩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察觉到大腿被什么东西硌着,他迅速就明白过来了。
……春药?
姜渡吃饱了撑的给姜珩下春药?
沈止还在琢磨,就被意识不太清醒的姜珩捧着脸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有点粗暴,像是要直接将沈止吃下去,火热的唇齿缠绵着,吸吮啮咬得沈止发痛。腿也不太安分地蹭了起来,沈止躲避不了,只能先尽力去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起来不是什么烈性春药,否则方才在宫里走到一半就该发作了。
沈止想着想着,后背发寒。
若是方才,姜珩没有因为他而请命先告退出宫,而是当着百官的面发作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即使查出是姜渡做的又如何,只是下了不致命的春药,圣上不可能依据“不可手足相残”的国法狠狠惩戒姜渡……即使惩戒了又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药性露出丑态,也够成为姜珩永远洗刷不了的污点。
若是闹出那种丑闻,姜珩也别想好好在京城待了。
真阴毒。
沈止暗暗咬牙,又开始琢磨该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肩膀忽地一痛——不知何时他的衣物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了小半边胸膛和圆润的肩头,姜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重重咬上了他的肩。
沈止痛嘶一声,却没推他,小声道:“姜珩,我疼……”
听到他的声音,姜珩的动作一顿,口中的血腥气也让他清醒了点。他咬了咬牙,用强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从沈止的身上爬起来,脸颊依旧红红的,眼神却清明了不少:“静鹤……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