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是什么个状况?怎么红阎罗变成了两位?
“原来是要争权的!为何不在族里堂堂正正地提出战约?不经长老们验试,你这卑劣之徒便迫不及待地要穿上王袍,霸占血府了吗?”怒咆若雷,瞬间令气氛剑拔弩张。
在吼声响起的同时,一束妖光冲天而起,蛮横的威压将阻在前方的血翼们通通扫到一旁,这力道来的猛烈,除了狮鼻和几位断怨强者面不改色,其它血翼皆身体颤抖了几下才找回平衡。他们低头恭敬地候在两侧,为来人让开大道。
一尊红色的魔影踏着沉重是的步伐,出现在苏瞳的视线中央。
他有着与傲青一样的血披,有着与傲青一样狰狞的面具,身高差一些,所以左右看看,恍如见到了兄弟。
只不过天空中立着的那位,威压无限张扬,狠不得直接用沉沉的重力将敌人的五脏六腑都挤出胸口,而傲青身上萦绕的气息显然更从容老辣,不过是静静坐着,便将对方凶猛的杀气截断在一臂之外,风骨高下立判。
傲青被骂得委屈,他本是等着这帮小的们磕头来拜呢,所以才坐在门槛上候着,没想屁股都坐得生痛了,等来的却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哼。”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傲青身上的温度降了三分。“你部下还知审时度势,你竟连个小小血翼都比不上,怎么穿上血披的?”
其实这也正是狮鼻与几位仵官心中的想法,未见傲青之前,他们还带着十足的战意,但见他身上气息纯正的血袍与面具,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心思。
若非用了极霸道的妖术盗府,那么能让血府如此驯服追随的理由便只有一个,再加上血鹰道喜,红隼长啼的福相,说明眼前人极有可能是……
他们还未来得及确认,主子便已将其视为争权者欲杀之后快,更是在对方言语的刺激之下,直接发飙。
砰!
一声巨响,苏瞳还以为后来之人被傲青气炸了肺呢,一言不合便背心喷血,仿佛在背后开出一朵妖艳的狂花!
可是鲜红的血意接触空气之后并没有纷纷扬扬散落四方,而是迅速地凝结为刺,数量成百上千,一百八十度弯折,便朝着傲青和苏瞳所坐的方向扎来。
“殿下不要!”狮鼻血翼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阻拦,可他刚刚伸出自己的手,手掌便被刺威所撼,被硬生生地切下了一层皮!
血刺皆为残影,快得难以预计落点。
那密密麻麻的红影扑天盖地,看得人头皮发麻,它们像是无穷无尽,要把大地淹没,而且可怕的并不止这血色武器的数量,而是它们掠过空气,便将山石灼烧得迅速融化的气势!
“呀!”
血翼们被震得连连后退,发出阵阵惊呼,他们主子的力道显然有些失控,也许是因为心中过度敏感会被人取代,所以卯足了百分之一百一的力量妄图震慑强敌。
但力量超过自己的可控范围,形虽更霸道,但意却会有些散漫……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像苏瞳这种经历大小战役无数的人,自然可以感觉得到。
苏瞳的眼被血意浸透,她在心中迅速计算着倘若自己应战,当先以什么抵挡,胜算又是多少,一枚血刺落在她的脚尖前一寸,迅速腐蚀着大地,令融化的岩石发出滋滋声响。
但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因为她不出手,还有人会出手。
------题外话------
天气又转好了,今天出门浪一浪~
第460:不凶你不服啊(二更)
怎么办?
劝一劝么?
血翼们被可怕的血刺逼得连退,此刻红阎罗的身影已细不可见,在山脊上招摇的,皆是刺目的红,像是十里松海,异变涂血,大地血光万丈,那满地横生的血晶,便是殿下力量开始失控的预兆。
鼻狮血翼迅速与自己的同伴们交换着目光,殿下尚年轻,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资质的确是族中最好的,本命武器也很是威风,只不过行事素来冲动了一些,要是今日伤着了不该伤的人,那就不好收场了。
眼见着血府的院门都被血刺覆盖,门槛上的三人早被吞没,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不要管,正好给殿下练手。”狮鼻刚想发话,却被一位脸色冷淡的老妪打断。
这银发的婆子长得彪悍,就算没有表情时都像是在发怒,一双三角眼尤其犀利,血翼之中,没有人乐意与她对视超过三秒,无奈因为一些原因,这婆子的话分量很重。
“若是死了正好,说明假的真不了,难不成穿个血披就真能是我血族旧王?哼,先王无数,无不是命牌碎后才重新立主,还有哪个先人有可能复活?”
老妪的呵斥,令一甘原本跃跃欲试的年轻血翼们扫兴至极,纷纷垂头丧气起来。
说得的确没错,保留在族中先王们的命牌,的确没有一枚是完整的。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簇野火莫名,大约是他们魔怔了吧?
见众人脸色变凉,老妪更加意气风发:“现在殿下的菊涛,乃是近十代红阎罗之中,觉醒的攻击范围最大,威力最强的本命血器,就算真有先王回归,在殿下面前,也是要低上一头的。”
“这话可就差了。”有人不服气地嘟嚷:“我便记得一位,本命血器初始状态不过是一把寻常刀镰,可他却是搅动罗生狱百年风云的绝世人物!”
血族本命血器,是上天的赠礼,就算是血族弟子自己都不能左右成年后血器最终凝结的模样,不过血器大的威力便强,小的威力便弱,这是一个通理。如今那被血翼们护着的红阎罗能令群山尽染赤芒,的确如老妪说的那样,天赋异禀,远超前代。
“对,就是死得也很快。”
一盆子冷水浇下,老妪恶狠狠地瞪着这口不择言的小子,决定回去之后立即夺了他的血翼,让这讨厌的嘴再也不能在自己耳旁聒噪。
他说的那位,的确是血族异数,只可惜惹了一大群对手之后便迅速地撒手人寰,连尸体都不知道流落在何方,还害得族人多年都收拾不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怎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愣头小子视其为榜样?
可是就在老妪忙着瞪眼的时候,血府之前,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铿锵。
血剌原本成潮,层层堆积着漫过了府院的大门,但就在越过门槛的那个位置,伸出了一柄模样奇怪的刀。
砰!
本命血器,坚硬无比,别看是以血凝结的,硬度却绝不逊色于任何仙宝,可是红阎罗的菊涛怒刺,在那怪刀的碰触之下,却脆如琉璃,竟应声而断!
血翼们揉着自己的眼睛,掏着自己的耳朵,感觉这一刻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菊涛上立着的那红影,更是目若呆鸡,一口隐血,顺着面具的内侧流下来,突然发动这么大的阵势,他也有些透支,然而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居然还没饮血,就被别人用刀给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