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澹台霸天等人被震住的表情,苏瞳心里一阵畅快,心想着老娘被你们玩弄这么长时间,总算轮到我主掌生杀大权的时候了!
于是她未等对方所有反应,又狞笑着抖了抖衣袖,轻唤一声:“大黄!”
众人只见,一条毛兽从苏瞳袖里飞出,其实众人早就见过这长伴苏瞳左右的虫兽,它紫鳞歪嘴,一背的黄毛乱蓬蓬飞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女子喜欢圈养的宠物。
“把它给我吐出来吧。”苏瞳喝道。
谁也不知道苏瞳要那毛兽吐出什么,但此刻局面为她控制,她想干什么,众人都只能干瞪眼看着。
呕呕呕!
大黄立即开始反胃,那拼命弓起身子的模样着实让人难受。
封阴都有一种恶心的冲动,赶紧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很快大黄便将一异物从嘴里挤出,将好东西藏在胃里,似乎也变成了他的一项绝招!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地方!”被吐出之物发出一阵凄厉尖叫。
那异物居然还会说话,待苏瞳以二指将它捏起之际,澹台霸天才吐血地发现,那居然是长鱼开山的人偶!
众人脸色剧变!
“二哥!”微生猎光立即担忧地大叫一声。之前他们一直在担心长鱼开山的去处,没有想到他居然早已经被苏瞳那个恶魔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天啊!”公仪云香情不自禁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丑门台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颤抖的脸颊已然出卖了他的心情。
“你要干什么?”澹台霸天的脸已完全变色,根本没有想到苏瞳手里还捏着长鱼泰,若要做到她这样从容,势必在踏入传承红光之际便已经猜到十九家的阴谋!
看来梦回花死不是偶然!
公仪云香精神体灭不是偶然!
在霍不问的精神暴风下未死也不是偶然!
苏瞳的觉醒比他们想象的都提前太多,她倒底是什么人?
未拼实力,澹台霸天的信心已开始动摇,看着苏瞳那张干净的小脸,有一种完全无法将其看透的感觉。
“干什么?”苏瞳将伞丢到大黄身上,左手提起木偶,右手手心一翻,突然多了一片木片。
她冷冷笑道:“杀人啊!”
“既然你们十九家要杀我泄愤,那我也不能赔本,能杀你们多少便是多少,先切了这长鱼泰,哦,不……应该是开山老祖吧。啧啧啧啧,唯一能以木偶代身靠近传承地的秘术师,是因为他的家族对十九家贡献最多,所以他才能以区区四品金仙的修为,成为你们核心五人中的二哥吧?”
苏瞳转动手里木片,在长鱼泰脖子处来回晃动,后者情不自禁惨叫起来!
破魂梧斩,专伤魂魄,他虽是此物之主,但同时也最怕此物伤他灵魂!
恶魔!
看着苏瞳绽放微笑的容颜,十九家众人心头不由地泛起一股恶寒,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比铜溶君主更加可怕的人物!
邪法!驭灵*不愧是天地之间最邪狞的妖术!每隔几代,必能催生出残忍聪明狡诈无情的君主!
她的眼能洞察一切阴谋,她深知人心最脆弱的部分,若说她以虚招骗过列强顺利成为灵师是她的实力,那此刻她所体现的,才是远远超过下界驭灵小鲜肉们的强大心性与眼力!
封阴被深深震惊,在他眼中,苏瞳是那么温暖明媚的女子,她的笑容可以像太阳一样融合人心中坚冰。
可是此刻她身上的强大与冷酷却又是真实的,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同时拥有恶魔与天使的特质?
没想到苏瞳用长鱼泰送的木片来取他性命,公仪云香惊得哑口无言。若是只有那仙伞的武器之威震慑,她们也许还会因对驭灵修士的深恶痛绝而破罐子破摔,与那恶女一拼到死。
可是长鱼泰……
“放了他!”澹台霸天嘴唇在颤抖,一时之间犹如苍老了几十岁。
他们欠长鱼家太多,长鱼开山身上的奴契最弱,又可以用奇异的木偶傀化术规避驭灵审判,若不是为了帮助众人,他大可生活很好,可是为了其它老友,他不惜忍受剧痛与修为大损的危险一次又一次地从*上剥离自己的灵魂,引导那些有蛾腐蚀的驭灵修士进入传承红光深处。
谁都可以死,但为他们在生与死中挣扎了无数次的长鱼开山,却必须活着!
“不要管我!杀了她!杀了她!”
木偶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他满以为是传承秘境出了什么状况,自己被黑洞吞噬,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心存疑虑的苏瞳指使她的毛虫将他一口吞到了肚皮里!
太卑鄙了!
看着澹台霸天等人纠结无助的眼,长鱼泰心中升起了绝望的心情,他早看出苏瞳不好控制,所以想怂恿林隼先将其打伤。可惜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林隼未与苏瞳交手便死在浮云生手里,而苏瞳当时又表现得那么单纯,是以他做出了那个将众人通通拖向地狱的决定!
若是没把破魂梧斩交到她手里,她就不可能成为灵师!一定会被霍不问的残魂杀死!懊悔之意在长鱼泰心中累积。
长鱼泰这一点是埋怨错了自己,因为苏瞳对霍不问并没有动用斩魂之刀,她走到这里,依靠的都是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二弟,你不能死。”澹台霸天的脸颊上升起一股悲意,看样子似内心激烈挣扎后终于做出了选择,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已不再有威严,整个人身上的那股锐气都消失了。
“大哥!”此刻十九家中,还有人想说话,可却被澹台霸天挥手制止。
“都别说了!”他猛地回头。“我认命了,就这样吧。”他苍老的眼角,依稀有水光闪烁。
“就算我们的宿命低贱如泥,也不能失了心中道义,长鱼老弟为我们付出太多,在这种时候将他舍弃这样无耻的行径,我做不出来。”
澹台霸天带着无尽悲意的叹息如一股寒风,轻而易举地吹入在场所有奴族老祖的心房,他们默默垂下自己的头,皆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