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迅速用自己的神识扫过澹台众人,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众人修为有跌落或者生机消耗的迹象,看来这种仪式并不是献祭,与当年金母娘娘为了重生而吞噬季家人修为与生机的恶毒掠夺在本质上有所不同。
她拿走的,并不是澹台弟子的修为,而是他们深藏心中,对驭灵主的敬仰与畏惧。
这是一种信仰力量,缥缈不可名状,却着实力量惊人!
多年来,没有驭灵修士开启过这个仪式,澹台家积蓄了多年的信仰被苏瞳一次收割,能量不可谓不澎湃。
也要多亏她心中没有戾气和杀念,不然绝不可能唤醒沉睡在澹台血脉中的舞之圣女,反而极有可能出现澹台雪心中预计的那些不好的事。
这的确是个奇异的景象,传说只有真正强大的主人与真正绝对恭顺的奴仆,他们之间才会产生信仰力量的交换,所以现在发生在冷河矿星上的事情,澹台雪没有想过,澹台老祖也从未预计。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在众人面前疯狂舞蹈的少女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不过她陷入沉睡之前,苍白的皮肤却泛起了樱花般的娇艳红晕,唇旁挂着甜甜笑容,似乎做了一个无比幸福的梦。
苏瞳停止吐纳信仰力量,丹海浪涛壮丽不止一倍,修为已经稳固于二品金仙之上,成为有史以来为数不多刚到真仙界便又跃一阶的天纵奇才!
风刮得她衣裙猎猎作响,之前澹台容看到的大地抬升,天地辽阔异相不过是幻觉在自己脑海里的投影,苏瞳依旧站在那简陋的洞府门口,从未移动一步。
她的衣衫轻薄,但她的神采,却的确犹如他心中唯一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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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接连去见神经内科和颅外科的两个专家,紧张
第022:有些东西不能吃
澹台雪从浑噩中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已跪在地上,右手捏诀,左手按住心房,满心都是对驭灵主的赞美和敬仰。
他十分震惊,拼命搜刮着脑海里关于驭灵*的总总记录,可是除了那些以强凌弱,奴者绝对臣服之类的黑暗历史,他完全不知道,还有信仰力量这种东西的存在!
虽然这种仪式一定是自远古便存在在驭灵修士之间,却是苏瞳第一个让澹台家族人看见,为他的认知,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苏瞳的声音里没有责备,柔美动听,如风过后铃花落在地上,发出的簌簌声响。
澹台弟子静默不语,不是不愿回答,而是早就羞愧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膝里,后悔得张不开嘴。
“你去哪里了?”苏瞳侧头看了澹台雪一眼,照理说只要澹台雪在,冷河矿星的当权者们便绝不可能如此莽撞前来试探她的虚实。
被苏瞳的目光一照,澹台雪的心跳没有来由地疯狂乱跳。
他甚至无法为自己辩解,脱口而出:“老祖召唤,问我您的真实修为。”这的确是澹台雪与澹台霸天对话的内容,因为当着驭灵主的面,揣测她们的实力的确失礼。
“这样啊。”苏瞳一挑眉梢,觉得澹台老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传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带我去下一个矿星。”没有再追问细节,苏瞳已经决定离开冷河。
“不不不!都是小的该死,打扰了主人清修,我们这就滚开,没有主人召唤,绝对不再回来!”澹台容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丝,只觉得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都是喝酒误事,现在一身汗冒出又被冷风一吹,他彻底清醒,发誓从今以后再沾半滴酒便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不用,跟我一起走吧。”害怕众人又像那打碎了花瓶就寻死觅活的丫头一样,苏瞳说话尽量地温柔可亲。“这枚矿星已经荒废了,继续留下会有危险,都速速跟我离开。”
说罢她自己率先踏着轻风,一步步向星外走去。
看着苏瞳潇洒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危险在哪里,但澹台众人还是十分恭顺地跟在她的身后,反正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理,她的决定每一个都绝对正确。
很快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都通通来到冷星星的大气之外,澹台雪刚想说话,却见苏瞳轻轻抬起了自己的衣袖。
大概三个呼吸之后,一道快得惊人的乌光突然从矿星深处冒出,“嗖”地一声藏入了苏瞳轻扬的袖内。
“好快!”澹台雪的双眸立即剧烈地收成一线!
那乌光的速度几乎已经可以媲美他的刀!他这双可以清晰捕获高速移动物体的双眼,也只模糊地看到,那乌光仿佛像是一根极长的黑竹竿。
难道那便是苏瞳正在修补的仙宝?
就在澹台雪猜测苏瞳收起的乌光到底为何物之际,众人脚下的冷河矿星便冷不丁地突然解体!
巨响在轰鸣,星体自中央裂成两半,迸发出可怕的光与火,仿佛它的内部并不是由坚硬的岩石组成,而是由不堪一击的豆腐渣揉在一起。
澹台容的眼珠子都从眼眶里鼓了出来,毕竟冷河是他掌管的澹台产业,这里地质结构如何他最清楚,可是现在那些密布在地下的矿脉通通如被强酸腐蚀过一样,生出了大量蜂窝般的空心口,正是因为失去强度,才让矿星刹那分崩。
可是这又要多么惊人的力量,才能使一枚星辰的所有金属矿藏在极短的时间内通通消失一空?
澹台容吞着口水,不敢想象这都是眼前这位驭灵主的杰作。
“你心痛了?”苏瞳双颊情不自禁升起两团酡红,衫得她表情更加娇羞。
澹台雪脖梗僵硬地摇头,虽说是“不惜一切代价!”,可相比于只索要几件仙宝的斐济而言,一天便要吞掉澹台家一座能创造巨大利润的矿星的苏瞳,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难养活吧!
“走,我们去下一处。”木讷转身,澹台雪已然接受了苏瞳要败光澹台家最后积蓄的可怕事实,带着她再次上路。
道别了瞠目结舌的澹台容一干人等,苏瞳在澹台雪的带领之下,向星海深处飞去。转眼又是十天过去,竹竿接连吞掉澹台家的七座矿星,吞噬速度这才有了减慢的趋势。
他这等鲸吞的模样,令苏瞳都咋舌不已,虽然好像还是没有将二师兄喂饱,但至少已经能确认他已不饿。干瘦的身体,似乎也圆润了一点,不过摸上去还是冰冷而坚硬的,像是一种特殊合金。
回到澹台本家已经是正午,斐济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正门口处,一旁的澹台揽月换下华丽长袍,穿上一身贴身短打,看样子已经做好了离家的准备。
斐济腰上,别着一只翠绿油亮的萧,那剔透的外表与沁人心脾的颜色分外惹眼,一看便知这玉萧是件无价之宝。
除萧之外,腰带上还挂着一把鲨鱼皮的配剑,那剑柄崭新湛亮明显与长剑所散发出的古朴粗犷之意格格不入,看来是以斐济的喜好新制,剑虽未出鞘,却已然让人在空气里敏锐地捕捉到一股凛冽之意,看样子的确不俗,品质甚至有可能远远超过那只玉色罕有的萧。
斐济的手指搭在萧与剑柄之上,神经质般地来回摩挲,似乎害怕不经意间,便会有人将萧与剑偷走,可是他又不愿将这两件稀有的仙宝藏在储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