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跟关老爷子有交情,还见过关靖泽几次,要么是跟关家有关系,要么是跟关老爷子地位相当!

这老人到底是谁?

郑驰乐按下心里的好奇,旧话重提:“老爷爷您还没说来党校做什么呢!”

叶盛鸿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瞧瞧,然后再拜访一下你们的常校长。”

郑驰乐说:“靖泽可是常校长最喜欢的学生,您可以让靖泽领着去,他出马的话一找一个准。”

叶盛鸿瞧向关靖泽:“那好!”他对郑驰乐一行人摆摆手,“谢谢你们陪我这老人家聊了一路,你们一大早就出去散步,早饭都没吃,就陪我到这里吧,吃饭可是人生头等大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郑驰乐对这和蔼的老人还挺有好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老人让他打心里觉得亲切。他也不假客套了,挥挥手说:“那我们先去食堂了。”

关靖泽看着他和叶盛鸿处得那么自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过他可以确定郑驰乐和叶盛鸿都没有认出对方来。

郑驰乐走远了,叶盛鸿转头见关靖泽一脸的若有所思,笑着问道:“你和乐乐好像是好朋友?”

一听这称呼关靖泽就知道郑驰乐又在叶盛鸿留下好印象了。

关靖泽最清楚郑驰乐和叶家的牵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盛鸿对儿女非常严厉,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管得越严,教出来的儿女就越逆反。

这也是叶家、耿家等等家族普遍存在的问题:下一代完全撑不起第一代创下来的基业。

尤其是走到了叶盛鸿那个位置的那类人。

他们过于忙碌,以至于教养儿女的责任转移到了妻子或老人手里,而只专注于家庭事务的女人或者老人往往没有那么开阔的眼界。

叶家已经不差了,至少从开国前就有“世家”底蕴撑着,怎么都糟糕不到哪里去。可也正是因为所谓的“世家”观念作祟,他们家那几个儿女从小就被灌输“嫡系”、“旁支”的概念,眼睛总盯着继承权不放。

只有叶仲荣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他少年时因为厌烦家里的斗争,自己跑去国外留学,接触的都是那个时代最前端、最前卫的思想。

回国后他又碰上了知青下乡潮,自己改名换姓去体验下乡的生活。

可以说叶仲荣和郑彤当初之所以有机会走到一块,促成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如果叶仲荣不是被家里的气氛逼得产生逆反心理,也不会有那么多与众不同的做法;如果叶仲荣没有到西方接触开放的思想——包括“性开放”的思想,也不会跟郑彤偷尝禁果。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追究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郑驰乐不打算和叶家扯上关系,叶仲荣也已经不需要多一个儿子——收养弟弟的孩子对他来说是更好的选择,毕竟郑驰乐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却终究不是婚生子,一旦曝光肯定会对他的声誉造成损害。

这些事情关靖泽都和郑驰乐讨论过许多遍,最终的决定也已经拍板定案了。

他很快回过神,正正经经地回应:“我和乐乐是很好的朋友。”

叶盛鸿夸道:“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跟首都那一批相比都不会差,甚至还要更好一点。”

听到叶盛鸿夸郑驰乐,关靖泽与有荣焉:“乐乐他一直很努力。”应和完这一句却不说话了。

不是关靖泽不想夸郑驰乐,而是不想在叶盛鸿面前暴露太多郑驰乐的信息。

所幸叶盛鸿对郑驰乐的感觉也仅止于对后辈的喜爱,没有非挖出点什么来的执着。他说道:“你在这边也一年了,说说对这儿的感觉。”

关靖泽松了一口气,依言给叶盛鸿汇报起来。

这一年里头党校很多事管径都直接参与了,相关信息统统都印在脑海里,说起时非常流畅,几乎不带丝毫停滞,叶盛鸿听得直点头。

等关靖泽说完后叶盛鸿又问起他对县干班这批基层干部的观感。

关靖泽和郑驰乐这大半个月都泡在县干班这边,能说的事又更多了。关靖泽理了理思路,挑叶盛鸿可能关心的事说了起来:主要是各个县区的规划明不明确、项目有没有真正落实等等。

一番交谈下来,叶盛鸿居然快把淮昌大部分县区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叶盛鸿打趣道:“看来我不用去找你们常校长了,你这汇报可比很多人都做得好!靖泽啊,我看你天生就是走这条路的料,好好干。”

关靖泽说:“叶老您夸过头了,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叶盛鸿点点头:“还挺谦虚的,不错。老耿、老陈他们都在这边窝着,你有没有多去拜访他们?”

关靖泽说:“两位老爷子那边我都常去,陈老还收了我这个学生。”

叶盛鸿有些讶异:“看来老陈很喜欢你啊。”

他话里的未尽之意自然是“那个出了名不爱掺和这些事的老家伙居然肯蹚关家这趟浑水”。

关靖泽说:“老师对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叶盛鸿赞许:“好好学,当初我们家老二想从老陈那学点儿东西,老陈死活不肯教!现在我给你下个死命令——你得把他的老底都挖出来,免得他抱着它们走进土馒头充了馒头馅。”

这明显是在打趣了,关靖泽说:“老师从来不藏私。”

说话间常国涛的办公室已经到了,关靖泽敲开了门,将叶盛鸿引进办公室。

剩下的就是常国涛的事了。

关靖泽无视常国涛的频频示意,撒手跑了。

他在食堂找到了正好吃完早饭的郑驰乐。

其他人一见他跑过来,马上就起哄了:“怎么,马上就来抢回你家乐乐?”

早上郑驰乐被他们拉走,关靖泽就被这些人闹过一次了,他脸皮厚,一点都不介意:“没错,你们都占着这么久了,接下来乐乐该归我了。”

有些本来就是同一届出去的人忍不住感慨起来:“真是黏糊,当初我们的感情怎么没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