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个司棘都是他招惹来的!
处于狂暴状态的千毒魅魔加幽冥青棘混血的司棘,对上同样狂暴中的九幽噬灵萝叶棠,那是完全讨不了好,哪怕司棘比叶棠高了一个大境界,可他现在精血大损,修为暂时没有倒退也不过是勉强死撑着而已。
叶棠本就是强悍到可以越级打怪的存在,天道偏心到没边的对象,司棘这下完全是节节败退。
几度濒临死亡线的司棘,勉强从满心的愤怒屈辱中稍稍回过神来,昨晚他真是瞎了眼,竟把如此骇人的凶植当成惹人怜爱的小妖精。
温如钰那个贱种都没死,他可不能这么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司棘顿时又开始寻思着怎么逃脱。
墨焱在必须全心给温如钰驱毒的时候,猛然被司棘灵力和言语干扰震得心神大乱,如今看到叶棠的出现,才勉强收回一丝心神,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分出一丝灵力意念给叶棠传音问道:“宝宝,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昨晚……没有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叶棠这边全力攻击着司棘,但也一直分了一丝心神关注着墨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叶棠听得墨焱的问话,手上攻击的动作稍稍一滞,他昨晚……前半夜还真的是和这司棘在待一起,俩人也的确去了情趣洞府,也的确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他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让司棘碰到。
叶棠传音道:“墨墨,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信我!”
司棘毕竟是大乘期巅峰的修为,哪里看不出这俩人正在传音,他狡计顿生:“小美人儿,昨晚你对我还那么温柔顺从又热情如火,今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
他这边骚话连篇,不等叶棠加大攻击力度,那边墨焱便是抬手一扬,一道带着雷霆之力的灵力化剑朝司棘袭来!
司棘本想趁这俩人因为误会心生嫌隙的时候趁乱逃脱,却不料他们竟是有志一同,朝他发出了绝杀攻击!
带着墨焱雷霆之怒的灵力剑刺入司棘的胸口,叶棠的漫天毒雾几乎化作实质一般,将司棘团团围住。
本想再次燃烧精血遁逃的司棘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浑身血肉被毒雾腐蚀得“滋滋”响,整个人跌落到地面上,痛苦地满地打滚。
而这时,贾云擎也带着他的精锐部队赶了回来。
那些人远远看到叶棠漫天妖藤与触手重新化回头发和指尖,这才拍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靠近。
本来他们都觉得叶棠就是个傻白甜,纯粹是靠着墨焱仙君护着,才能过得那般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就连他之前暗算司棘,大家虽然很佩服叶棠的胆量,却也是想着叶棠还不是仗着墨焱给的灵力封禁符才这么嚣张肆意?
新晋妖皇之名,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和空有天品妖植的等级罢了!
现在……他们觉得脸有点疼,吊打大乘期巅峰的合体期,居然还用司棘最擅长毒之一道将他打入泥土里,简直屌炸天!
这个新晋妖皇的名号,真是名符其实!
墨焱给温如钰的驱毒过程也强行加速弄完了,撤回了按在温如钰后背上的手掌。
温如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恢复了生机。
墨焱却是唇边又溢出几许鲜血,一双乌黑的眸子变得赤红,有些怪异地定定看向叶棠,脸上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叶棠朝他跑了过去,他也不像平时那样远远就准备接着,而是依旧木愣愣地站在原处,看到叶棠扑过来,他身形还偏了偏,躲了一下。
叶棠感觉墨焱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墨墨?媳妇儿?你怎么了?”
墨焱暗红的眸子立刻染上水汽,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那边贾云擎派人布下天罗地网,确保司棘再也不可能逃脱,然后也是第一时间去看他的伴侣温如钰。
两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地拥抱在一起,为温如钰重获的新生激动庆幸。
叶棠想过去抓墨焱的衣袖,依旧被他躲开了,看起来就像是在生他的气。
还做得十分幼稚明显,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叶棠试图转身走开,他身上就立刻开始散发冷气,抿着嘴巴跟在叶棠身后。
叶棠都要被搞得没脾气了,很是无奈地转身问他:“墨墨,你今年几岁了?”
墨焱犹豫了一下,才小小声地说:“五,五岁……”
叶棠:…………等等!墨仙君,你今年好像已经五百一十一岁了好嘛?
叶棠继续问道:“你师父是谁?”
墨焱呆了呆:“我没有师父啊?”
得,这敢情还退化到连清阳都没遇上的时候了,叶棠记得,他是写墨焱因为克制不住自身的火灵力,从小被家人当做怪物一般,独自生活在别院里,连每天过来送饭的奴仆都不敢和他多说话和亲近。
后来,那家人得罪了当地势力,举家搬迁连夜出逃,却把墨焱给忘了。
留着墨焱一个五岁的小孩孤零零地生活在那别院里,说话都不利索,没有食物,就自己挖野菜,抓附近的小动物用火勉强烤着吃……
被偶然路过的清阳和殷长渊发现时,小孩已经饿得皮包骨了。
看来这就是墨焱神魂分裂时,被外界干扰的后果。
就连修为,都倒退到了渡劫初期。
因为叶棠回来得及时,他不算完全走火入魔,但却陷入了另外一种魔障心境中。
他分裂出去的那一半神魂归位两相融合时出了问题,心智倒退到一生中最弱小、最艰难、最不想回忆的时候。
墨焱只记得自己很饿,饿得没了力气,一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身体突然变大了,不饿了,也有力气了,可是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眼前这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心智倒退的墨焱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心里莫名觉得很难受很委屈,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也不懂如何表达自己此般繁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