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 / 2)

鉴证科在徐家三楼的客房床单上找到了神秘人留下的半弧鞋跟印。这一印痕上检验出了两种微量元素,一种是斑马线油漆,另一种是植物花粉。油漆是案发当天下午徐家附近一个路口新漆的,花粉则来自吴楚东那套顶层公寓中摆设的一盆非洲紫罗兰。

这两种微量元素,意味着吴楚东一定就是那位神秘人。他先在自己家里沾到了花粉,再走过那个路口踩上油漆,最后把这两样东西都带进了徐家。但是他却对警方撒谎说自己当天一直在郊外的明月山别墅,这样的谎言就无形中说明他有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那盆非洲紫罗兰当初就是徐冰清送给吴楚东的。她出于一片好心想为他那栋顶层公寓增添几分勃勃生机,没想到后来却无形中为自己证明了真凶是谁。

板上钉钉地确认了吴楚东当时就在案发现场后,雷霆开始反复琢磨他是怎么离开的徐家。

安保系统的记录显示,案发后唯有地下室的房门在清晨五点过七分被打开过。吴楚西承认那是他慌乱之下开门跑出了地下室。在那之后,除了清洁阿姨在八点半进入房子后,直到警方出现前,再没有任何门窗被开启过。

雷霆想来想去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吴楚西打开地下室的门逃离时,吴楚东也紧随其后,趁着房门没来得及关上一把拉住,避免门锁被锁上,然后趁机溜出了屋子。

吴楚西慌乱地离开地下室时,拉开房门就跑了,他并没有留意到房门是否及时关上了。也许这就是吴楚东一直在等待的时机。但是徐家大门上方都安装了复位门轴,即使主人出门时忘了关门,复位门轴也会自动关上门。所以,吴楚东如果没赶上吴楚西的脚步,他就可能无法瞒天过海地离开徐家。

雷霆觉得吴楚东应该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他应该会对复位门轴动点手脚,好让它不会那么快就复位。所以他回到现场检查了一下门轴,果然发现地下室的门轴是坏的,拉开后不会立即关上。他让大刘过来对这个坏门轴做了一番检查,结果大刘在门轴上找到了滑石粉的微量元素。

滑石粉一般是用来方便戴橡胶手套的,使用者多半是医生、护士、罪案现场的鉴证人员等,另外就是罪犯在犯罪行为中为了避免留下指纹而使用。徐家门轴上找到的滑石粉,证明曾经有人戴着手套对门轴动过手脚,好让房门无法及时关闭,给了凶手离开屋子的可乘之机。

至此,吴楚东是如何出入徐家的谜题已经全部破解,所以,警方可以将他作为重大嫌疑人抓捕归案。

对于警方将吴楚东视作徐冰清一案的重大嫌疑人一事,孔洁还试图地想为大儿子开脱。

“警官,就算楚东去过冰清家,也不意味着他杀了人吧?他或许只是去找冰清聊聊天呢?”

吴楚东也冷笑着说:“是啊,就算你们能证明我当晚在徐家出现过,也不能证明我杀了人——请问有什么证据呀?”

雷霆回报同样的冷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你明明处心积虑地进出过徐家,却一直对警方隐瞒事实。这种隐瞒本身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而你的犯罪动机也很明显,你杀害徐冰清就是存心想要嫁祸吴楚西——因为你憎恨自己的弟弟。”

吴楚东闭紧嘴巴不再说话,马啸则在一旁百上加斤地问:“对了,吴楚东先生,除了涉嫌徐冰清一案外,鉴证科在你名下那套明月山别墅进行搜查时,还发现了一件事——别墅的壁炉显然经常被使用,内部烧得黑漆漆……”

马啸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楚东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怎么了?难道经常烧壁炉犯法吗?”

“那要看你使用什么材料烧壁炉了!如果是木材当然不犯法,但如果是尸体就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孔洁听得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别墅的壁炉里怎么可能会烧尸体,你在开玩笑吧?”

“孔女士,你觉得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警方鉴证科对那栋别墅的壁炉进行了仔细检查,结果发现壁炉里那些黑色油烟的污迹中含有人油成分——显然壁炉中曾经烧过尸体。”

孔洁吓得脸色煞白,她望着大儿子,声音直颤:“楚东,这是怎么回事?”

吴楚东推得一干二净:“我怎么知道,那栋别墅长期空在郊外,我几个月才会去一次。也许被一些不法分子瞄中了,用来暗中干了什么不法勾当呢?你们可别什么都赖在我头上,我会找律师告诉你们诽谤。”

雷霆哼了一声:“那你赶紧找吧,因为我们今天就要正式拘捕你。吴楚东,你被捕了。眼珠摘除手术做完后,你就会被转入特殊的监管病房。如果两桩案件的罪名全部成立,你就等着判死刑吧。”

听了雷霆的这番话,吴楚东瞬间僵白的面孔就像是一个活死人。

警方的猜测没有错,吴楚东就是那晚出现在徐冰清家里的神秘人。杀死徐冰清,嫁祸吴楚西,这就是他对弟弟展开的报复行动。

为了这一报复行动的顺利进行,吴楚东已经策划很久了。第一次来到徐冰清家做客时,他就不动声色地在客厅里安装了一台极其隐蔽的微-型-窃-听-器。通过窃听掌握了她的日常生活规律,从中寻找下手的最佳时机。

最终,吴楚东认定每周四的电影之夜就是最适合他的杀人夜。因为徐冰清在地下室看电影的时候他跑去敲门,可比敲二楼正门被人看到的概率要少太多太多。

案发那一周,吴楚西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十点,因为他要做公司上个季节的业绩报表。知道他在十点之前都回不了家后,吴楚东就决定在这个周四动手。

周四的上午,为了给自己炮制不在场证明,吴楚东特意上午开着车离开了s市,前往郊区明月山的别墅。当天下午五点半,他假装上山散步,实则抄小路下山去了附近的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并往明月山镇。到了镇里后,他又换乘另一辆出租车前往s市近郊,再在近郊改搭另一辆出租车进城。

就这样,在返回s市的路上,吴楚东前后一共换了三辆车。而且他每次都谨慎地只坐司机后面的座位,避免被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拍到自己,也就无法证明他当天回过市区。

进入市区后,吴楚东在距离宜兴路还有两个街区的地方下了出租车,然后独自步行前往徐冰清家。

一路上,吴楚东尽量挑监控摄像头少的小巷小街走。还戴上墨镜、鸭舌帽、拉起高领衫来遮掩自己的面孔,以此躲过那些实在无法逃避的路面监控。

傍晚七点四十前,在夜幕的掩护下,吴楚东悄然站在了徐冰清家地下室门口敲门。最初的敲门声响过后,对讲机里徐冰清的声音满是警觉,毕竟这扇门可不是经常被人敲响的。

“喂,谁呀?”

“冰清,是我,吴楚东。楚西的哥哥。”

听说是吴楚西的哥哥在外面敲门,徐冰清就毫无戒心地开了门。对于这位颓废忧郁的伤残美男子,她一直都满怀怜悯怜惜。以她的年纪与阅历,自然怎么都想不到他才不是一个可怜虫呢,而是一个需要小心提防的危险对象。

一边热情地把吴楚东让进屋,徐冰清一边有些不解地询问:“楚东哥,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下来敲这里的门,而不是敲二楼的正门呢?”

“哦,我听楚西说过你喜欢看电影,每周四晚上都窝在地下室改造的家庭影院看经典老片。所以我直接来这里敲门了。”

“楚东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话一直想找人谈一谈,我想,你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当然,楚东哥,你坐吧,我去拿杯子来给你倒杯酒。我刚开了一瓶summer hill冰红酒,对你的胃口吗?”

“可以,这个酒我也挺喜欢喝的。”

“那我马上给你倒一杯。”

徐冰清转过身去屋子一角的迷人酒吧取酒杯时,浑然不觉身后的吴楚东动作飞快地往她之前喝过几口的红酒杯里“加了料”——一种无色无味且速溶的迷-幻-药,喝下去几分钟内就会迅速起效,三到四个小时后才会清醒过来。

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吴楚东一边装模作样地和徐冰清谈起了自己受伤致残后的痛苦心路。他的表演成功地博得了她的同情,说了很多安慰他的话语。

谈话进行了大约一刻钟,然后徐冰清随意地抿了两口那杯加料红酒。几分钟后,药效开始发作。她感觉口干舌燥,头晕眼花,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想要睁开眼睛却不能。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徐冰清在药效的作用下丧失了抵抗力,吴楚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动手脱去她身上穿的一套真丝家居服,开始肆意强-暴她。但是因为后续行动的需要,他没有对她实施性虐待,在她的皮肤上制造伤痕。因为绝不能让十点后回到家的吴楚西发现女友受了伤,那样他肯定会报警的。

吴楚东强-暴徐冰清的过程并不持久,一来这种无法施虐的性-爱让他get不到兴奋点,也就性亢奋不起来;二来左腿受伤致残后,他的男性功能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在这方面变得不够强了。强-暴徐冰清对他来说,意义大过实际行动。因为他干了吴楚西的女人,这让他觉得十分解恨。

强-暴过程虽然并不久,但是徐冰清还是十分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因为那杯被下了药的葡萄酒她喝得不多,所以药效不是很强。除了头晕、全身乏力之外,意识仍旧清醒,吴楚东在对她做些什么她都很清楚,只是没有力气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