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马啸摇摇头说:“曹小姐,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医院找你的。我们是想和陈明霞小姐谈一谈。”

曹书韵的神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警察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了陈明霞头上。而站在她身后的陈明霞倒是十分镇定,上前一步神色平静地说:“我就是陈明霞,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明霞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身高不足一米六,体形也单薄纤弱,外表看起来还像一个发育未完全的中学生。这样小巧玲珑的女孩,如果没有麻醉剂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一连袭击伤害三个大男人的。

雷霆彬彬有礼地开了口:“是的,有三桩伤人案,我们希望陈小姐能协助警方进行调查。”

“没问题,不过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一会儿就要进手术室。能不能等到我下班后再说?”

警方目前并没有陈明霞涉案的直接证据,只能请她协助调查,不能强制抓人。所以,两名刑警不得不同意陈明霞先去工作,再来回答他们的问题。

就这样,陈明霞先行离去,为即将到来的手术做准备。曹书韵则磨蹭着没有立刻走人,并且还故作不解地问了两名刑警一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会跑来找明霞协助调查呀?她怎么可能会和那三桩伤人案有关呢?压根就不关她的事好吧。”

雷霆定定地看着曹书韵反问道:“曹小姐,去年你出事的时候,陈明霞也在现场,而且她还打了报警电话。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曹书韵尽量神色自然地回答:“是的,我知道。而且明霞不只是打了报警电话,当时她还试图阻止那些人的行为,一直在大喊‘别打了、别拍了’。可是个人的力量是极其微弱的,现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激她。今年她来医院实习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并且向她送上了迟到的感谢。”

“曹小姐,那你一定也知道,陈明霞的父亲,上个月是为什么会突然去世的吧?”

提起陈父的死,曹书韵的脸庞上就无法不流露出万分愤慨的神色,她气愤不平地说:“是的,我知道。一个老人就那样被人活活当街打死,却没有一个路人出面阻止。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和拍视频,就像我去年……”

曹书韵一番话没有说完就硬生生地顿住了,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些话绝对不适宜当着警察的面说,只会加深他们对陈明霞的怀疑。短短半年的时间内,一连两次亲身体验到了路人们见死不救的冷漠行径,这意味着陈明霞有足够的理由去憎恨那些麻木看客们。

“不好意思,我也是工作时间,不能再聊了,再见。”

虽然并没有问出警方为什么会查到了陈明霞头上,但是曹书韵已经不敢再继续与两名刑警交谈了。她怕一个不小心,反而被他们套出什么话来。与其言多必失,不如沉默是金。

雷霆和马啸在医院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陈明霞下了班。

显然,这两个多小时里,陈明霞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她接受两位刑警的问话时,一直表现得神色自如。那三个案发时间里,她都声称自己在家睡觉,完全否认自己与三桩伤人案有任何关系。

虽然一个人在家睡觉并不是什么过硬的不在场证明,但问题是警方也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来证明陈明霞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所以,在她矢口否认的情况下,雷霆和马啸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正面交锋没有结果,警方只能想办法进行侧面调查。譬如核查医院麻醉科里有没有针剂丢失的现象,结果是没有。不过据一位麻醉医生说,如果存心要偷麻醉药的话,完全可以在手术麻药里动手脚,每次偷一小部分是很难被察觉的。

在美国,就曾经有过一位瘾君子女护士,借职务之便私营吞病患的麻醉药品。譬如,如果某位病人应当在手术前被注射500毫克的麻醉剂,她就只注射三分之二或二分之一,剩下的便据为己有。后来有一次,她甚至仅为病人注射了正常手术量不足三分之一的麻醉药,导致病人在手术台上如同活剐般痛苦难耐。这才让她的偷药行为露了馅。

所以,想要通过调查麻醉针剂来锁定陈明霞,也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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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一:哺乳动物;

关键词二:夜行性动物;

第117章

当池清清从雷霆嘴里得知, 虽然连环伤人案警方目前锁定了重大嫌疑人,但是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陈明霞就是嫌犯时, 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陈明霞居然这么厉害!她一连犯下三桩伤人案,却在现场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没有, 鉴证科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指纹或dna证物。所以,我们现在是既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间接证据可以证明陈明霞就是嫌犯。”

“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又凭什么认定她就是嫌犯呢?”

“因为她有作案时间, 也有作案动机——我敢说, 没有人的动机比她更强烈了。”

将警方目前所掌握的有关陈明霞的一切资料都告诉了池清清后, 雷霆看着她问:“怎么样?如果你是我,是不是也会怀疑陈明霞就是嫌犯呢?”

池清清无法否认:“是的,陈明霞的确嫌疑很大。尤其她养父的死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而且说实话, 相比醉汉的酒后打死人, 那些清醒路人们的冷漠旁观更令人愤怒与痛恨。而对于当事者来说, 这种愤怒与痛恨只会更加翻倍。所以,如果陈明霞把自己的痛苦愤恨转化成为伤人报复的念头, 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

“所以,我认定陈明霞就是嫌犯十分合理吧?”

“嗯, 很合理。不过,我却有些同情这个嫌犯呢?不算三观不正吧?”

“不算,我也同情她, 因为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位受害人。她养父的死可以说就是路人们集体见死不救的结果。如果当时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制止那名醉汉,悲剧就不会发生。但是,同情归同情, 这种无视法律、自任判官进行法外执法的行为并不可取。如果所有的受害人都选择自己去报复仇人,那么这个世界会乱套的。”

池清清明白这一点,她点着头说:“我知道,我也从不赞成报私仇的行为。因为法律相当于一个统一标准,而报私仇却没有统一标准,全凭当事人的个人臆断来决定。他可能把人打上一顿出气,也可能杀人泄愤。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为就太恐怖了,整个社会都会丧失安全感。”

“对,所以我们要阻止陈明霞这种报私仇的行为,绝不能再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了。”

池清清听得一怔:“你的意思是,她还会继续出手伤人?可是,当时拒绝了曹书韵求助的三个男人她不是都已经惩罚过了吗?”

“虽然陈明霞惩罚了这三个男人,但是现场还有其他人,谁知道那些人中是否还有她的目标呢?作为一名法外判官,只要她坚信自己对有罪之人的严惩是正义行为,就一定不会轻易停止对有罪之人的惩罚。”

池清清有些不解地问:“对了,雷霆,你说陈明霞是怎么找出凌锐、李子轩和王澎他们三个人的呢?她只是在案发现场见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住址呀!”

“这个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个人猜测应该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引导她去追查他们。譬如李子轩每次去学生家上课时,都习惯戴上音乐学院的校徽。那枚含金量极高的校徽,会让学生家长对他的授课充满信心。如果陈明霞当时注意到了他戴在胸口的校徵,就可以去音乐学院设法找人。”

“这个解释很合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最好抢在陈明霞再次动手前,找出她的下一个目标。那样就可以抓现行了。”

“我和马叔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目前正在密切监视陈明霞。或者,你也可以帮我们进行一次近距离的实时监控。如何?”

池清清明白雷霆的意思,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我很乐意帮这个忙。”

这天晚上,池清清早早地上床睡觉,然后魂游去了陈明霞的家。这回,她附身的对象是一只雪白的银狐仓鼠,正在鼠笼里津津有味地啃着一盆玉米片。

仓鼠的肚子饿了,而玉米片又不难吃,所以“池小鼠”配合动物身体的进食要求,埋头大吃特吃起来。她吃得正欢时,鼠笼的门突然打开了,伸进来一只宛如巨灵之掌的手掌,把她整个人——啊不,是整只鼠抓了出去。然后另一只巨灵之掌落在她身上,不停抚摸着她一身洁白光润的皮毛。

那是陈明霞的手。虽然她的手在人类世界里是不折不扣的纤纤玉手,但是对于一只宠物小仓鼠来说,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手,绝对堪称巨灵之掌了。

正好端端地吃着饭呢,忽然间就被人抓出去各种抚摸,“池小鼠”怨念无比:要摸能不能等会儿再摸?好歹先让人家填饱肚子呀!非要赶在饭点上骚扰人家。你吃饭时忽然被人抓过去乱摸一气,你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