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行道:小祝,我看你是被这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给迷住了,不想走了。这趟镖被人劫了,有什么后果想必你都知道,温柔乡亦是英雄冢!”
王小祝一向敬重冯雁行,向来最听他的话,道:“身家性命这种大事,小侄怎敢忘记。伯父的教诲,小侄自当谨记。”他又看了一眼柳十三娘,当真是风情万种,有些舍不得,便道:“十三娘,我有大事要办,回来我便娶你过门。”
柳十三娘拽着王小祝的衣袖,娇滴滴的道:“王郎,奴家舍不得你,何不迟些再走?”
王小祝道:“冯伯,兄弟们也都辛苦了,我觉得十三娘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冯雁行道:“事不宜迟,迟则有变。苏州城近在咫尺,如果生出事端来,如何得了。”
柳十三娘笑道:“冯大镖头,咱们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还信不过我吗?再说了,兄弟们也都饿了,吃了早饭再走也不迟。”
王小祝也道:“冯伯,也不差那么一两个时辰,吃了饭再走吧!”
冯雁行寻思半晌,道:“也好。”
柳十娘道:“好的,我这就叫他们去起火做饭。”
东京镖局的人听了,都觉得平日不近人情的冯伯,今日也通情达理了。东京镖局的人干完了活,便都去屋里吃饭了,也许是王小祝和柳十娘有了那层关系,今早的菜很是丰盛。
东京的镖师一如既往,只吃菜并不喝酒,每个菜都是银针试毒,也都只吃三口。王小祝美人在怀,自是春风得意。只喝了一杯酒,便觉得飘飘欲仙。
突然一群人持刀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杀向了他们。眼见来者不善,东京镖局的人与他们厮杀了起来。柳十三娘突然拔出匕首刺向了王小祝,王小祝眼见她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胸口而来,王小祝只得伸臂去挡住。匕首刺穿了王小祝的前臂,他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匕首拔出了的一瞬间,鲜血涌出,王小祝竟然感到了一丝快感。柳十三娘反手又一刺,直奔王小祝的喉咙,王小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扭,柳十三娘置于半空。王小祝一脚踹飞了她,夺过一把铁枪扎、扑,点、拦,寒星点点,杀了几个人,又是一跃,一招“横扫千军”,又杀了四个人,帮冯雁行解了围。
冯雁行是一个老江湖,知道着了别人的道,喊道:“小祝,我们中毒了,先杀出去再说。”两他拼了命想要握住枪,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杀出了一条血路,向外逃去,一群人紧追不舍。客栈里,齐春风目睹了一幕人间惨剧,小店成了屠宰场,而他们成了待宰的羔羊,命运早已为他们写下了悲剧的注脚。
屠宰了一个又一个镖师之后,柳十三娘和几个杀手将齐春风围在中间。
齐春风道:“你不是柳十三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十三娘笑道:“我就是柳十三娘。”
齐春风道:“怎么可能?”
柳十三娘道:“怎么不可能!我除了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还是圣教的夜合香主。”
齐春风惊呼道:“你是魔教的人?”
柳十三娘道:“我一向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
齐春风只觉得全身没了知觉,说道:“你们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柳十三娘叹了一口气,道:“人啊!就该积德行善,否则是会下地狱的。”
什么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命运啊!它就是生活中残酷的巧合,任凭谁也绝不会想到。
齐春风道:“我们东京镖局与你们明教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十三娘道:“因为你们帮恶人做事,给慕容世家运镖,够不够清楚!”
齐春风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们究竟中了什么毒?”
柳十三娘道:“玉美人。”
齐春风有些诧异,道:“这是不可能的!冯大镖头向来谨慎,你在饭菜里下这种毒,他怎么会不知道?”
柳十三娘道:“饭菜里的确没有毒,但是盛饭的碗涂了‘玉美人’,只要你们用手去拿碗,你们就会中毒。”
齐春风道:“好!我也算死了个明白。”说罢,齐春风闭上了眼睛,眼前一团漆黑。
冯雁行和王小祝站在雨中,瓢泼大雨泼向了他们十个人围住了他们,也淋醒了二人,两人背靠着背,面向众人。
冯雁行道:“小祝,咱们杀出重围,别叫他们一锅端了。”
王小祝长枪一挑,又杀了两个人,明教的人横着砍了一刀,那一刀紧贴着冯雁行的喉咙而过。他长枪一扫打倒一片,一跃而出,两个人追来。王小祝一个“回马枪”,一枪捅进身后之人的肚子里,那人双手握着枪,另一人挥刀砍了。王小祝松开了枪,避过了一刀,顺势夺了另一个的刀,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回头看去,一个明教的人抱住了冯雁行,几个人各持兵器,同时刺向了冯雁行。
只听王小祝喊了一声:“快逃!”一把将枪抛出,王小祝接住了枪,流着泪向远处逃去,消失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