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温泉处,吕还真道:“你们先回去吧!”
师婉兮道:“你要干什么?我要也去。”
吕还真道:“我要去泡澡,你也要去吗?”
师婉兮道:“这么冷,还去洗澡,脑子有病。”
吕还真掉转马头,向温泉而去,师婉兮和韩红豆牵着马朝着山洞的方向而去。她们走远了,吕还真脱下了衣服,仰躺在温泉里,闭目养神,飘雪落在他的脸上。过了许久,吕还真坐在泉水中,双手握固,沉入了水中。
雪下得更密了,师婉兮一觉睡醒,见吕还真没有回来,便骑马去寻他。行至温泉处,正遇见吕还真从水里跳出,羞红了脸,蒙住了眼睛。
忽听吕还真叫道:“好雪啊!”师婉兮睁开眼睛,透过手指缝看去,却见吕还真穿好了衣服,在雪中舞剑。师婉兮瞧去,却不像是太白十三剑。
吕还真边舞剑边念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吾昔寓居洛阳,朝求僧餐,暮宿破窖,思衣不可遮其体,思食不可济其饥,上人憎,下人厌,人道我贱,非我不弃也。今居朝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身虽鞠躬于一人之下,而列职于千万人之上,有挞百僚之杖,有斩鄙吝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珍馐百味,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觞,上人宠,下人拥。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师婉兮瞧他的剑法风马牛不相及,便走了上去,问道:“小狗熊,你使得什么剑法?乱七八糟的,像是四五种剑法。”
吕还真道:“师婉兮,偷学别派武功可是武林大忌。”
师婉兮笑道:“你们太白派不是向来都是有教无类吗?”
吕还真道:“我刚才使得不是太白派的剑法。”
师婉兮轻轻的一笑,道:“你说不说?你若不说,就烦死你,让你睡不好觉。”
吕还真无奈的一笑,道:“我一共使了七种剑法。”
师婉兮眼睛一转,道:“哪七种剑法?”
吕还真淡淡道:“拏云剑、握雾剑、疾风剑、骤雨剑、掀雷剑、决电剑,还有碧雪剑。”
师婉兮道:“原来是华山派的无相剑。”
吕还真心下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师婉兮背着手,道:“我师父说的。”
吕还真“哦”了一声,便解开了拴马的缰绳。师婉兮牵着马,问道:“你就不想问一些关于我的其他的事情了吗?”吕还真只是“嗯”了一声。师婉兮笑道:“你求我说,我就告诉你。”吕还真道:“我从来不求人的。”师婉兮问道:“为什么呀?”
“有些事情,人家想要说给你听,你不求他,他也会说给你听。人家若是不想跟你讲,你求人家,人家也不会讲的。”吕还真道:“你想告诉就告诉,你不想告诉,我也懒得知道。谁稀罕听你的那些破事!”师婉兮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说给你听。”
师婉兮说道:“我母亲姓师,很疼我……”
吕还真道:“那你父亲呢?”
师婉兮道:“我不想提他,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人爱我,我必爱之;人恶我,我必恶之。你是不是喜欢我?”
吕还真道:“遇见你,我可倒了大霉,不知遭了多少无妄之灾。”
师婉兮白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遇见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两个人有说有笑,回了山洞,吃过了烤鹿肉,用木头和石头堵住了洞口,各自睡下了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