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婉兮道:“不说这些了,张少侠这里都是女眷,你在这里有些不方便。白薇,你带张少侠去白头翁那里。”
张竹烟道:“有劳了。”
张竹烟走后,师婉兮掀开窗帘去看,待他们走远了些,叫道:“把那个要饭的接触过的东西都给我扔了,再把这里熏上香。”
赶来十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汴京,一路上张竹烟在白云山庄里混吃混喝,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张竹烟却不为所动。他在白云山庄里,洗了几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满脸胡须,英气逼人,威风凛凛。
吕还真和张竹山骑马来到了久住王员外家客栈,遇见一个蒙着面的少年女子,背着一把琵琶,身边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那少女向张君宝望去,上下打量一番。
吕还真作揖道:“老人家,您好。”
那女子道:“师姐姐,近来可好?”
吕还真微笑道:“她很好,能吃能喝的。”
那女子又问道:“这位公子是?”
吕还真道:“这位便是辽东大侠之子张竹烟。”
那女子作揖道:“小女姓萧闺名婉晴,今年正值桃李年华。这是我爷爷,叫做萧盈之。”
吕还真道:“两位来这里多久了?”
萧盈之道:“有半个月了。”
萧婉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吕还真,你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吕还真道:“今天夜里就走。”
那女子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我也很久没见过师姐姐了,你叫她来,我在这久住王员外家的天字第一号房间里住着。”
那女子进了客栈,萧盈之也跟着进去了。
黄昏,吕还真和师婉兮夫妇在丰乐楼置办了酒菜,去了久住王员外家。
席间,师婉兮一眼就看到了张竹烟,又在蹭吃蹭喝,脸露笑容,心道:“这个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恐怕要比护城墙都要厚上三尺。”
萧婉晴揭开面纱,露出惊鸿一面,张竹烟看了一眼,惊为天人。只见她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柳娇花媚,楚楚可观。
萧婉晴嫣然一笑,道:“张公子,今日初见,小女子敬你一杯。”张竹烟傻笑道:“好啊!”两只杯子微触,萧婉晴掩面把酒喝了,张竹烟也一饮而尽。
萧婉晴又道:“张公子,你是怎么结识吕还真的?”
张竹烟道:“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几天没有吃东西。后来,遇见了吕兄,请我吃了一条烤羊腿。”
萧婉晴道:“那你又为何要来汴京?”
张竹烟道:“报仇!”
萧婉晴道:“你要找谁报仇?”
张君宝道:“不知道,也许威林镖局的人知道。”
萧婉晴道:“张大侠的死,一直都是江湖上的一桩悬案。”
萧盈之道:“张世贤不是死在太白派的萧敬天的剑下吗?”
张竹烟摇头道:“不是,其实在与萧敬天比武之前,父亲就中了金波旬花之毒,而金波旬花之毒便在福威镖局送来的信中。”
吕还真道:“辽人最重信诺,有一位故去的太白派前辈跟我说过,当年张大侠被中原几大门派围攻,但他还是凭着六式天刀,杀出重围,准时与萧敬天比武。萧敬天误杀了他之后,才知道张大侠那是中毒已深,双眼都瞎了。”
师婉兮道:“送的信的也不一定是主谋。还有威林镖局的总镖头虎敬威是少林俗家弟子,背靠少林寺这座大山。小兄弟,你还是小心为妙。”
张竹烟道:“几位可知道威林镖局在哪里?”
萧婉晴道:“张公子,报仇也不急于一时。这汴京城里,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就是皇宫我也去过不知多少次了。明天,我就带你去逛一逛。”
张竹烟道:“多谢萧姑娘。”
萧婉晴拉着师婉兮的手,道:“既然如此,师姐姐你们也多待两日。”
师婉兮点头道:“也好,我也想去城里去买些东西。”
酒席散了,吕还真和师婉兮先走了。萧婉晴轻移莲步走出了门,张竹烟则还在吃着所剩无几的饭菜。萧婉晴又微步折回,朝着屋内张竹烟回眸一笑,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