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也尝尝被威胁、被强迫的滋味?”王宁眼睛一亮,随即有些迟疑,“这么干合适么?”
许静不当一回事,轻松回道,“如果是好人,当然不能去坑人家,但你婆家人不是缺德么?对付坏人还讲究什么手段呐?全都是报应。”
王宁想想,觉得表妹的话挺对。她被婆家人折腾了不少日子,干嘛不趁这次机会好好回敬一下?
“放宽心,好好养身体,苦日子就快到头了。”许静安慰表姐,“以后一个人逍遥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不会再有人每天冲你逼逼叨。”
“希望吧。”王宁说话声渐渐模糊,眼皮子慢慢搭到一起。
许静心知表姐这是累了、想睡觉了,于是悄悄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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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静每天都去王宁的病房报到。陪她聊会儿天,解解闷,顺便了解下离婚事宜。
先是不愿意离婚,再是同意离婚、但在财产分配上有分歧,最后吵闹凭什么王宁住院,费用要他们承担,凭什么离婚后要给抚养费,王宁强自打起精神跟婆家人周旋。
不得不说的是,许静看人很准。
因为钱的事,婆婆在病房里不断大声嚷嚷。但在王宁祭出“向外人好好宣传”这一大杀器后,婆婆立马没了声音。没多久就咬牙同意承担住院费,并承诺尽快办好离婚手续,以免除抚养费。至于其他“车贷归老公”、“孩子归女方”之类杂七杂八的事,婆婆更是一口答应下来,丝毫不为难。
王宁冷眼旁观。心知做过b超,晓得她肚子里是个丫头后,婆婆就把未出生的宝宝当成烫手山芋,恨不得尽快甩开。
等所有事情处理到好,王宁靠在枕头上只觉得头晕眼花,“怀着孩子,精力真的不比从前。耐着性子跟他们周旋觉得好累。”
“本来我挺想趁机坑他们一笔,希望让他们体会一下肉痛的感觉。可事到临头,我却是嫌费精力、太麻烦,只盼着他们早日滚出我的生活,离开我的视线。”
“这些天不但得跟婆家那几个渣掰扯,还得腾出精力应付我妈。婆家人走以后,她一直给我洗脑,说离婚对女人名声不好。笑话,我天天在婆家受摧残,抑郁到想去死,那样就很好了吗!帮不上忙就算了,净拖我后腿。”
“谁让她是你妈呢。”许静跟着叹气,“之前被她逼相亲、逼结婚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血缘关系无法选择,无法摆脱,只能捏鼻子忍了,自认倒霉。这要是我自己交的朋友,早跟她疏远了。”
“所以她一跟我说话,我就装睡觉。”王宁继续诉苦,“她还嫌我不理她,也不看看自己说的什么话,怎么跟她沟通?我要真理她了,两人铁定得吵起来。”
“冷静,你就快解脱了。”许静安慰道。
“要不是知道即将解脱,我真不想活了。不努力赚钱,提高生活质量,整天想着搞事、怼人、洗脑,这日子是人过的吗!她真是闲得慌。”说着说着,王宁略显崩溃,“有那个空余时间,干脆出去找个兼职算了。不图她赚多少钱,只盼着多消磨消磨她的精力,别净拉着我训话。她在病房里呆了几天,我都不想要人陪着了,一天三顿吃医院的猪食也没关系。”
许静拍拍表姐的肩膀,继续鼓励,“再忍一忍,就快到头了。”平心而论,她认为表姐已经算坚强的了。但是再坚强的人,经过一次次折磨,也会开始怀疑人生。
“不忍耐还能怎么办?”王宁说话有气无力。
“多睡会儿。”许静提议,“眼睛一睁一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王宁无奈,听话地闭上眼,呢喃道,“真希望再睁开眼,所有糟心事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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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王宁跟前夫协议离婚,顺利拿到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