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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醉扶归 风影随 2578 字 2023-11-21

白玉堂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那猫伤重难愈时,也上演过这一幕,当时他整个人差点急疯,生生找了他足足两月,最后才在师父的落雁峰把人找到。怎么此时此刻又是这一出?难不成那猫又把自己丢到一边了?

白玉堂脑子里想过展昭信誓旦旦的说得话: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决不会丢下玉堂,瞒着玉堂。

这句话不是前两天才说的么,猫儿说话时的语气表情尚且历历在目,怎么人就这样大咧咧的失信了?白玉堂火气蹭蹭往上冒,从床上翻身下来,正打算换衣服出门找猫,却正好看见展昭面带微笑的从外头走进来,穿的是他白玉堂的衣服,拿的是他白玉堂的画影,连头上的发带玉冠都是他白玉堂的日常用品!。

白玉堂的火气飕飕的就降下去了,降是降了,到底不是很舒服,那话说出来便仿佛从鼻子眼里哼出的一般:哟,这不是展爷么,这穿着爷的衣服回来,是去打家了,还是去劫舍了?

展昭笑盈盈对着白玉堂:好饿,先吃饭?

白玉堂冲着门外吼了声:林嫂,弄点吃的过来,清淡点的。

林嫂声音幽幽传来:五爷,您出门儿时不是吩咐了今儿你和展公子不在家吃饭么?没买菜。

白玉堂头上冒青筋:展小猫!

展昭笑眯眯从身后拧出个大大的油纸包:我回来的时候路过玉堂你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正好鲜笋蟹黄包出炉,就买了些回来。

白玉堂深呼吸,他觉得这辈子真的被这只猫吃得死死的,反正他总有办法把自己气得跳脚,然后又有办法马上让自己妥协。他堂堂锦毛鼠白玉堂,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摆布了?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自己的心。他一笑,就算天大的火气,也能瞬间泯灭。他一受伤,心里就会揪着疼。

白玉堂有时候觉得,展昭于他而言就好像一剂□□,他中了这种毒,解药也只有展昭。只有呆在展昭的身边,他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堂堂锦毛鼠,江湖中闻之变色的白玉堂,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样,让他变成这样的,居然还是个男人!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展昭,那双温润的眼睛,果断却又带着柔软目光,面色上的坚毅。他那样的迷恋这个人,迷恋他正直果敢,亦迷恋他时而的小狡猾。白玉堂想,这辈子能和展昭在一起,真的是在幸福不过的事情了。能被这样一个人左右,他白玉堂甘之如饴。

玉堂,玉堂?展昭脸上泛红,这老鼠,怎么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展昭实在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比不上那老鼠不要脸,这样火辣辣的眼光,感觉全身血液都冲到了脸上,烫得很。

算了,不和你计较。白玉堂叼着个包子,说吧,穿着爷的衣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你那老鼠嘴里果然吐不出什么好话。

展小猫,五爷记得你才说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撂下五爷一个人去?白玉堂牙根有点痒痒,怎么看怎么想把眼前这人搂进怀里啃一番。

所以展某穿着玉堂你的衣裳去办事的。展昭微笑,仿佛春风一般,让白玉堂本就痒痒的心肝更痒了三分。

心动不如行动,他一把搂过展昭,上下其手:其实仔细看,你穿爷的衣服还是好看。五爷这眼光果然不凡。

白玉堂,青天白日的,你放手。展昭怒。

哟,五爷抱自家的猫,难不成也犯了你大宋的王法?

王法倒是没犯,不过你触了展爷我的眉头!展昭脸色绯红,顺手从桌上拿起画影,抽剑就往白玉堂的方向刺了过去。

白玉堂嬉皮笑脸一个闪躲,顺便抓过巨阙抬手就是一挡。

谁料展昭这一剑劈得甚是凌厉,虽然不可能伤得到白玉堂,但是堂堂南侠,一剑的威力,白玉堂想要随意应对还是有些许狼狈。

展小猫,你谋杀亲夫啊?

我这是为江湖除害,为师门清理无耻之徒。展昭面上红得更厉害,他虽说和白玉堂已经经历了生死,彼此都认可了对方将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可是这种青天白日的调情,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之前因为一直在生命线上挣扎,是以并没有时间来让他思考害羞以及难为情之类的事,所以白玉堂的搂搂抱抱,他都格外珍惜。现在么,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这老鼠一起慢慢变老,这些搂搂抱抱的事,还是放在晚上,没有阳光的情况下比较好。

这个傍晚,两个人比剑比得很是畅快。相比起展昭,其实更畅快的是白玉堂。他提心吊胆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小心翼翼的看护着他的猫儿,就怕眨眼之间,天人永隔。那时候,哪里舍得和他斗嘴比剑。后来,猫儿的记忆混乱,更是时而清醒事儿糊涂,他也不可能放心和他对打。天知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玉堂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傲笑江湖,风流天下的锦毛鼠,那段时间差不多就变成了悲春伤秋的酸书生了。

此时此刻,他一把巨阙舞得凌厉,展昭拿着画影招架得亦强硬有力。两个人你一招我一招,从院子到房顶,再到屋旁一颗高高的树上,打得畅快淋漓。

收剑,白玉堂意犹未尽,只觉得全身毛孔都清爽无比。回头正好看见展昭温润的笑容,面色微微有点红,豆大一滴汗从额头滑落。

猫儿,五爷好久没有这样畅快了。

展昭一身白衣,虽然不若白玉堂穿得张扬,却比蓝衫时的样子多了一份潇洒:玉堂,可以和你这样比剑,真是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两个人,两身素白的衣衫,晨风撩动发丝,纠结在了一起。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眉眼,微微一笑:是啊,再也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事了。猫儿,五爷以前觉得,在江湖之中,肆意潇洒是最快活的事。可现在,五爷觉得,守在你身边,替你分担才是我一生要做的事。

玉堂。展昭心里很甜,白玉堂向来很会说情话,以前那些总是让他面红耳赤,恨不得卸了这老鼠满口牙齿。可今天这一句,却让他的心变成一汪水,里头全然倒影着白玉堂的影子。

展昭还没有感动完,白玉堂一手揽上展昭箭头:所以,猫儿,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五爷,穿着五爷的衣服干什么去了?

展昭一把挥开白玉堂的手:正经点,本来就要和你说。

白玉堂笑嘻嘻把巨阙抗肩上:猫儿,你穿着爷这身衣服,该不会是又打着爷的旗号干了你们官府中不允许做的事情吧。

展昭用一种明知故问的眼神白了白玉堂一眼,顺手把手中的画影丢给白玉堂:巨阙还我,这剑轻重不大一样,始终用不太习惯。

白玉堂挑嘴角,这猫,口是心非,适才比剑,没见他用不习惯。他反正觉得展昭用画影用得就很是习惯嘛,一招一式不比拿着巨阙差。何况,自己自从和这猫相识,画影就没少被他拿去顺便用。

两个人终于走回屋,展昭进到屏风里头,把白玉堂的那身素白显眼的夜行服脱掉,换上自己的蓝衫,仔细的理整齐每一个褶皱,终于满意的走出来。桌上的包子已经凉了,白玉堂招呼林嫂拿去热一热,回头就见展昭已经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