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把搭在腰上的老鼠爪子拍掉,玉堂,怎么打开的?
好像是我四处溜达,踩到什么了?松开手,蹲下身子查看方才落脚的地方,果然有机括,一块方形的凸起。正打算伸手,就被展昭一把拽起,你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万一还有什么机关唔
放开唇间温软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力气,红着脸想要挣脱。白玉堂其实本来没打算吻展昭,只是被拉起来,然后回头就看见一双担心的眼睛和不停开合的唇,几乎没有思索就印了上去,直到怀里那人短了气息软了双腿靠着自己支撑才能站住。
白玉堂,你展昭又是羞又是气,这耗子,这个时候发什么疯。
猫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搂紧了怀里的人,白玉堂也收起了心里的好奇,走回了火堆边:猫儿,进去看看么?
咱们只是避雨,还是不要进去了。看着开出来的黑洞,展昭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恐惧,似乎里面有什么能吞噬自己一样,潜意识的不愿意进去。
看着怀里的人脸色在火光映照下越发的苍白,白玉堂拿手探上展昭额头,烫人的温度让他心里又是一紧。扯过铺在地上的衣衫盖在展昭身上,猫儿,你不舒服?
就是有点头晕。
只是头晕?
恩,玉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突然一股香气钻进展昭鼻子里,微微的,让鼻子有些发痒,甜甜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但是就是让展昭头晕。
没有呀,猫儿,你怎么了?猫儿猫儿,昭眼看着展昭脸色越来越差,眼睛慢慢闭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自己怀里,白玉堂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拿手探了一下脉息,并没有任何不对劲,只是明显感觉得到怀里的人体温高得不正常。
猫儿猫儿
不管怎么叫 就是叫不起来,白玉堂心里怕得要命,现在又是晚上,外面还下着雨,赶忙把聚露丸倒出来一粒,可是展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不得以只能含在嘴里,化了水然后喂过去。
似乎就是睡着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就是叫不醒。从来觉得黑夜没什么不好的白玉堂迫切的希望天快点亮。
迷迷糊糊的,展昭感觉四周都是香气,这种香气让他找不到方向,也让他窒息。听见白玉堂一直在叫他,也感觉到他喂了自己一口苦涩的药,明白那是唐门灵药聚露丸的味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睁不开眼睛,这种感觉让他很是熟悉,就像才中蛊的那会儿,意识很清醒,但是就是没办法开口说话。但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始终有一股让人迷醉窒息的香味,让他透不出来气,只想咳嗽。
咳咳咳
白玉堂是从来没有觉得咳嗽的声音如此的好听,那猫嗓子根里的嘶哑咳嗽让他心痛也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搂紧了怀里的人,慢慢的才感觉到有了动静。
猫儿?你怎么样?是不是醒了?
咳咳咳疼
那里疼?那里不舒服,猫儿?赶紧查看怀里的人,这就着火光一看,几乎吓掉了白玉堂半条命,就看见那原本干净的脸上现在爬满了一条一条的金线,顺着血脉经络缓缓流动,抓起那人的两只手看时,也是这样的情况。
猫儿,那里痛?
疼
赶紧把人放平了,扯了全部的衣服盖在展昭身上,白玉堂的心就顺着那些金色的线一丝一丝的痛,看见展昭脸上溢出的汗液全都带着金色,更是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这个的方方这样的情况,他也没办法做任何的事情,只能这么守着咬着牙再不说话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开始不那么黑,雨夜没有再下,躺着的人早疼得昏迷了过去,白玉堂才见那全身都泛着的金丝慢慢的消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展昭身上一样,没了踪影。
探着鼻息稳定,体温也恢复了正常,白玉堂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出的笑有害怕,更多的是宠溺的温暖。看着天渐渐开始亮起来,揪了一夜,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展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算是放下了一半了。
玉堂,我,你
醒来就看见自己被那耗子搂在膝上,展昭就觉得这姿势这么看这么别扭。
猫儿,还痛不痛?
听见玉堂问,突然就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全身上下噬骨般的疼痛,想来肯定是急坏了那耗子了,看见玉堂两个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夜未眠,连忙摇了摇头,玉堂,昨天晚上我一直闻见一股香味,很甜,让人窒息,后来就觉得全身都痛,我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你看着我的时候像是被吓到。
没,猫儿,天亮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你这病普通的大夫肯定也看不了,快一点到飞沙渡,五爷也能快一点安心。这个地方他是真不想呆了,就算对那洞里的情况再怎么好奇,现在白五爷也没了一探究竟的气魄,单就这猫儿只在洞口打开的时候变作那般模样就已经吓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五爷半条命,何况现在猫儿的身体是最要紧的,等那劳什子的蛊解了,有多少密室暗道探不得。何况瞧这猫早不这般晚不这般,偏偏就在这洞里发作,怕这洞里有什么和猫儿身上的破虫子少不了关系,迟早也是要来的,现在把这猫带得越离得远越是安心,昨天晚上那猫痛得昏死过去的样子是生生的绞着自己疯了似地痛。
两个人整理好包裹衣物,看着一边的两匹白马经过一夜休整也是精神奕奕的站着,便飞身上马,往着玉梅镇的方向去了。
展昭在路上一直愁着一张脸,他自然是知道白玉堂瞒了自己什么,大概是自己痛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没见过白玉堂吓得发白的脸色,但是那耗子不说,自己也就不能再问。何况他又如何能不明白玉堂对自己的珍爱,尤其是中蛊以来对自己的点点呵护和照顾。
很多时候,夜里他都能感觉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在忍着什么,可是,那个骄傲的人硬是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不愿意离开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到自己。
若是到了这个份上他展昭再要说自己不感动,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展昭贪恋这一份温暖,但是更多的是,要解这蛊,玉堂得拿命去拼,他舍不得,玉堂原本就是被自己牵扯到种种案件中,现在还要为自己去牺牲这么多么?真的要那这个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的人为了自己把命都搭进去么?
一路上,也并没有听明白白玉堂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玉梅镇。
镇子很小,两条街,有些客栈商铺酒楼。
玉堂,累了,今天不要赶路了好不好?突然不想赶路了,其实这一路走来就一直是展昭在拖沓行程,他不想走得太快,能慢一日就是一日。越是临近了飞沙渡,他就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