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5节(2 / 2)

红线眼神飘忽不敢说实话,索性闭上眼心一横,谎话随口便扯:“因为、因为太子贵足万分可爱,叫姑娘我心中欢喜,魂牵梦萦!”

第7章 变化术 “姑娘我扒起裤子,可是不认人……

“啪嗒”一声,小太子手里的笔滚落下去,砸到地面上,在安静的课堂上显得无比清脆。

太学陡然陷入一阵静默,正听课的学子们纷纷望了过来。

太傅亦是一愣,须臾后反应过来,干咳了两声:“太子今日是否身体不适?”

小太子将将回神:“回太傅,并无。”

但他的脸颊上仍挂着两片可疑的红云,叫人怀疑。

太傅沉默片刻:“虽说为师平日严厉,但也并非不通情理,若太子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宫歇息,待身子转好,再回太学听课。”

屋内气氛僵持,堂下的学子们奇怪地瞧小太子,堂上的太傅一脸关切,而红线却是不管,她着急解开姻缘绳,隔着窗户源源不断地在小太子耳边胡乱夸赞,说着些什么可爱、心悦、欢喜之类的话,小太子的一张小脸,红得愈发异常。

太傅见状更是担忧起来:“太子可还好?这脸怎么愈发红了?莫不是烧过头了?”

他搁下书,快步走到小太子身边,细细瞧了他的脸后,传唤外面侍候的宫奴:“去请太医!”

小太子一僵,开口拦下要去寻太医的宫奴,辩解道:“多谢太傅,言烨并非身体不适,而是因上课走神,没将笔拿稳,让它落地发声扰了太傅讲课,自觉羞愧而已。”

小太子言辞恳切一脸正经,太傅依旧有些怀疑,他打量小太子片刻,见他不像是扯谎,那点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随后也只训了他两句“听课莫要走神”,便让他坐下,转头继续讲课。

经此一事,小太子的内心倒是平静下来,听太傅的话坐下听课。

而外面正扒着窗栏着急的红线却不死心,好说歹说见他无半点反应,委实急了:“你这小子!怎么软硬不吃?逼急了姑娘,信不信我立刻进来扒了你的裤子!”

闻言,小太子一顿,但也再没什么大动作,偏过头凉凉地瞥她一眼。

红线见之不自觉一抖,只觉他方才眼神凌冽,就像是将她的隐身术瞧破了一般:“瞧、瞧什么瞧!再瞧你也看不见!”

然而小太子半分都没再应她,回过头认真听课。

见他如此,红线的胆子又莫名壮起来:“怎么的?小太子究竟想没想清楚?莫不是真要姑娘我亲自动手扒你裤子?”

话落,她又自觉缺了些气势,便银牙一咬,张口恐吓他道:“要知道,姑娘我扒起裤子,可是不认人的!”

小太子无所动容,视线跟着堂上讲课的太傅动而动,语气平淡但不乏威胁:“你试试。”

红线一噎,灰头土脸缩回了头。试她当然是不敢试了,到底还是少君,若真扒了他的裤子,待他回了天宫,她的下场……必定惨不忍睹。

既然强扒灰飞烟灭,那她也只有智取这一条路。

可明显,这小太子软硬不吃,这些天同那个叫徐祥的小太监形影不离,防她跟防贼一样,一旦她有什么动作,他便让徐祥喊人来,将自己围的跟城墙一般,令她半分都接近不得。

所以,要想达成目的,解开姻缘绳,她得做两件事。

一是,想法子支开徐祥,令他孤立无援。

二是,接近他,不仅得让他浑然不觉,还得叫他心无戒备,自个儿将脚伸过来给她!

红线半蹲在窗下好生思索半晌,想起方才那两只小鬼,一个绝妙的点子刹那浮上她心头,她当即马不停蹄朝先前那座破败的宫殿而去。

而与之相反的,甲、乙两鬼的胆子忒小,被红线那么一吓后,再不敢待在此处,商量好后路,便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们大包小包将将收拾好家产跨出殿门时,没想到倒霉地迎面又撞见那红衣仙子!

那仙子正风风火火地朝他们的方向赶来,面上严肃,周身仙气没遮没掩四溢而出,吓得他们脑子一慌,呲溜一窜,各自向外逃去。

红线刚巧看见两只小鬼要逃,便立刻捏诀提速,险险逮住一只正要翻过墙头的小鬼。她提着小鬼甲的后领,气喘吁吁地站在墙头上问他:“我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跑什么?”

小鬼甲被捏住后领,动弹不得,整个鬼身悬在空中缩成了一团,可却仍是抱紧自己怀里的那点家当死不撒手:“仙、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红线梳理好自己的气息,凑近他,阴惨惨一笑:“我不要你命,只劳烦你们帮本仙办件小事。”

小鬼甲瑟瑟发抖:“什、什么事?”

红线:“你们鬼,是不是有招叫做鬼打墙的鬼术?”

小鬼甲:“是有……”

红线:“那你们俩会么?”

小鬼甲想了想:“会是会,不过这低阶鬼术只能迷惑凡人。”

红线嘿嘿一笑,将他放下,拍了拍他肩膀,将小鬼甲孱弱的身子拍得一震:“无碍,能迷惑凡人,足够了。”

她面上的表情阴森又狰狞,吓得小鬼甲缩紧了脖子,半个字都不敢多问。

是夜,无风。

月明星稀。

小太子正安静坐在桌前看书,桌旁候着的徐祥无声地打了个哈切后,瞧了眼窗外的天色,见时辰不早了,便出门去唤倒浴水的宫人。

片刻后,徐祥推门进来,领着宫人将热水倒好,让他们出去。

徐祥绕过屏风,走到书案前,悄声瞅了一眼正在认真读书的小太子后,垂首道:“殿下,该洗漱就寝了。”

小太子淡淡应他一声,却仍是低头书写不曾起身,窸窸窣窣的书纸摩挲之声持续未停。

好半晌,徐祥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殿下,天色不早了,该洗漱沐浴了。”

闻言,小太子停下笔,奇怪地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