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神细观荀桢,见他的气色似乎已经好了不少,面色虽然苍白,但嘴唇已经有了血色。荀桢果然如她所想,沐浴在清晨的日光中,穿戴得干净整洁,发丝束得一丝不苟。
“早。”荀桢见她,眉梢似乎带着些笑,“你醒了?”
王韫看了眼门外的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荀桢:“已经巳时了。”
九十点了?打她穿越她还没有起这么晚过。
“我看你睡得香,便嘱咐人不要去打扰你,现在见小友神采奕奕,可是做了什么好梦?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是啊,做了个好梦。”
除了前半夜梦到了高中,其实她后半夜无梦,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才晕晕乎乎地做了个梦。
梦到了荀桢。
可能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思,想到梦里的内容,王韫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时常会做些没头没尾的梦,刚才她梦到了冬天。
外面下着雪,室里烧着炉子温暖如春,她推了门,带着屋子外的风雪径直入了室内。
荀桢合衣靠着床,膝上带着床软被翻看着手中的书,见她来,他搁下手中的书,从床上起身和她打招呼。
她抬手搂着荀桢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了些什么,荀桢带着笑轻叹,弯腰替她脱了鞋,直接把她抱上了床。
梦里的荀桢怀抱温暖,浑身充斥着淡淡书卷墨香的气息。他的手因着长年握笔生了一层茧,摸上去有点糙,但是令人倍感安心。
她窝在荀桢怀里,“先生,你说你同僚和他们的妻子是不是也是如此相处。”
“其他同僚,我却是不清楚,”荀桢莞尔,低头地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闺房之乐,又怎能同外人说道。”
王韫清楚地记得,梦中“闺房之乐”四字被他说得一本正经,但她的脸却忍不住红得像个大红灯笼,短短四字却听出了有文化的甩流氓之意。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此话果然不假。
自己临睡前想着荀桢,晚上果然便梦到了他。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王韫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正视着眼前的人。
荀桢见她突然笑起来,顿时眼带困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虚弱的荀桢真的很容易生起戏弄的心思,王韫给自己到了杯茶,并不喝,而是放在手侧,笑眯眯地看着荀桢,“先生真的想听我做了什么梦?”
荀桢端起面前的茶杯,望了她一眼,笑道,“你表现得如此,倒叫我不敢听了。”
王韫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却如同平地炸雷,“我梦到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