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六笙的脸已经红的与地府的岩浆一般,嘴角的血也重新开始源源不断向下流,更糟糕的!樊笼注意到六笙盖着的白色被子,在她小腹那一部分已经有血迹开始慢慢渗透过来。
妄徒呼吸停滞。
呆愣的既白顺着樊笼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到六笙身下透过被子的血。
“阿…阿笙…”既白突然恐慌起来,不断拍打女人的脸:“阿笙,醒醒。”
既白跪在地上不停的呼唤,那声音之悲切就像即将丧偶的鸳鸯,嘶哑暗沉,闻者皆忍不住落泪。
妄徒一把扒开既白,要抱六笙走,既白抓住他,一直流泪的桃眸黑如无底洞:“滚开!”
妄徒不遑多让:“你才该滚开!你就不该相信他!鬼界的毒只有鬼界之人能解,你要是还有点理智,就放开,我要带她去找鸠夜。”
既白被说的无话可说,手渐渐松开。
是啊。如果刚才他没有喂阿笙那些药,那现在阿笙身下就不会流血,也不会中更重的毒,是他信错了人,不…樊笼也没错,是他勉强他,是他一开始就不该疏忽。
既白站起来将六笙夺过,期间发现女人身下的血越来越多已经流到膝盖,他只是抱住她,手上便一片黏腻,无限的惊恐下既白手差点软掉,差点把她摔下去。
妄徒不放心,又要夺回来,但下一刻却注意到既白已经冷静下来,桃眸跟要沉溺而死一样的沉静,女人在他怀里比刚才还安分了些,伸出去的手不由又收了回来。
樊笼一边自责,一边跟在他们后面,然,这时,他府内一个仙仆领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走了过来。
既白眸子瞬间被点亮,又把六笙放了回去,之后妄徒便带着鸠夜赶到。
鸠夜连忙放下药箱为她把脉,发现的情况正如樊笼所说。
一般对鬼界毒药知之甚少的人不会知道其实母蛛毒与另一味药合用才是鬼界最毒的毒药,然而给阿笙下毒之人显然知道,而且还费了不少心寻找与母蛛毒相辅相成的这味药。
“怎样,有办法吗,该用什么药,尽管从我这取,我给你拿。”樊笼殷切道。
鸠夜脸色却不大乐观:“不好解。方才你以毒攻毒不小心触发了第二味药的开关,那药现在已经融合了阿笙体内所有的毒,形成了一种新型毒药,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解。”
既白焦急道:“樊笼方才不是说第二味药阿笙完全可以自己化解吗。”
鸠夜语含凝重:“事实上,那味药严格来说根本算不得毒药,它叫方根,取自鬼雾森林里生长在泥沼潭底的岩石上,是一种类似于树木根部的坚硬植物,平常根本见不到,人吃后也无害,随着时间可自己慢慢化解,但是!这种植物跟一种毒在一起混合使用,可以形成世界上最烈的毒,我研究毒医学数万年,一直未找出解毒之法。”
“方根与母蛛毒一块使用,简直是让孕妇堕胎的最佳烈药。世人皆说母蛛毒无解,然我等钻研毒医之人却可从解毒的最基本方法:以毒攻毒入手,然母蛛毒已是三界最毒之毒,鲜少有单一毒药可匹敌,若想用以毒攻毒,便要用数种其他种类毒药,而且这几味毒药不能相生相克的同时还要与母蛛毒阴属性相反呈现阳属性,即生长过程中长期沐浴过阳光,几味药搭配不好,中毒之人死于母蛛毒之前便会先死于这几种药,而用量不准,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樊笼做得很好,不仅搭配了数种合适的阳属性毒药,而且用量把握的十分精准,恰好抵消母蛛毒,但坏就坏在那下毒之人给阿笙下母蛛毒的同时还下了方根!这种药进入人体看似蛰伏不动,毫无用处,但是一旦有人企图用另外的毒药与母蛛毒以毒攻毒,方根便会立刻冲出来在两者互相抵消前,把它们全部吸收,形成新的毒!而且由于方根可以吸毒的效用,我们不能再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是真的要下场配置解药。说白了,下毒之人就是想让小六死!不留余地的!”
“砰!”
鸠夜说完,远处的圆桌突然爆开,罪魁祸首是忍不住杀意的妄徒。
“连你也解不出来么。”没有一刻,既白这样痛恨自己没有修习毒医,若是自己以前没有只关注修为,而是多读些毒医方面的书,那么现在他完全可以挽救他的阿笙。
鸠夜眸子闪了闪,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字突然换成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