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拍着她的手大喊放开。
宫锦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
在她素来的认知里,那些仙君的女儿公主们无一不是规规矩矩柔柔弱弱知书达理,见到长辈伏小做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问候一声,仰人鼻息,生怕有和不妥,惹人诟病,以后落下个坏名声让人耻笑。
当日她来以送寿礼的名义来地府时,也没见这红螺公主这般泼辣,怎的现在倒是惊天大反转起来了。
宫锦有些吃不消,但看着年纪轻轻尚未退去青春朝气的红螺与那老头打打闹闹,这心非但没有任何厌恶,反倒暖洋洋的,似乎有股暖流盘踞,然后恨不能喷出来的劲,很舒服,很自在。
最后“噗嗤”一声,笑出声。
胡闹的两人怔住,同样慢动作般转头看她,红螺似乎意识到自己又忘了从阳教导,在别人面前失态,‘啊’的一声惊叫,放开老头胡子,红着脸讪笑。
“那个。娘娘,我。您。我是红螺,您见过我,刚才是我父君见这老头要在外面失言,所以派我来堵住他的口,有些失仪,见怪了。”
宫锦有趣的打量此时一身拘束扭扭捏捏站在她面前的姑娘,又一次笑出来:“不要这般见外了,既然已经决定跟阿既留在地府,那我便再也不是什么九重天上的宫锦娘娘,阿既日后是你姑父,那我便是你…姑奶?”
红螺见她不责骂方才的失仪,顿觉这是个好相处的人,于是性格也渐渐放开。
“姑奶?您不要这样说,您肯定是没照过镜子吧,就您这样貌,最多只有三十五六岁,让我喊姑奶我还真是喊不出来,不如我喊您。”
红螺猛然想到一个好称呼,可樊笼冷笑:“喊她曾姑奶!这样更显敬重!”
这臭老头!红螺使劲磨牙,伸手朝他下巴浓密白胡猛抓,老头及时一躲,站定,红螺不甘心的瞪他,老头来劲了,扭屁股跟红螺做一鬼脸,伸出舌头发出恶心人的口水声,得意挑衅。
红螺不可置信张大嘴,一日不见贱人更贱!
“老头!”粉嫩青春的身影,朝老头追赶。
樊老头摇头晃脑又游刃有余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朝殿内跑。
“哈哈哈!你姑姑我治不了,但你这个小丫头老头我还是治得了的,来啊来啊,有种在我跑到殿内前追上我啊,追上了我就让你拔胡子。”樊老头没用仙法,故意用脚跑,一边跑一边伸舌头朝后挑衅,
但凡进了殿,见了从阳,这小丫头就得熄火。
红螺本是被气到几乎发疯,后来看到前面那浑厚纤长的门板,顿时冷笑,看你嘚瑟!
‘砰’脑袋撞上门的清脆声。
红螺停下,抱臂缓缓靠近那个从门上面犹如鼻涕一样趴门上极慢极慢下滑的人。
“啧啧啧!姑姑说得对,跟你这老头斗法,什么都不用做,你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看在你怎么倒霉的份上,本姑奶奶就不拔你胡子了,来,咱进殿。”
红螺蹲下身,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敲打老头光滑的秃头,随后狞笑一声,放过老头的胡子,转而拉起他一条干巴老腿。
事实证明红螺与绿琦不愧是跟在六笙身边的人,将仙法凝聚在手腕增加力气的活学了个精通。
红螺拉扯着一百多斤的樊笼竟跟扯着一片纸似的,毫不费劲,蹭着地面,将人往里拉,宫锦在后面,看着两人即将走过的高高殿门坎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