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凤眸含笑,挑眉看着门内那个上蹿下跳大嚷大叫的疯老头,神情十分愉悦。
呵,果然一个人的快乐就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
“起来了?那就快开门,不然我再送你几道雷。”
声音里满满的幸灾乐祸,樊笼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她的声音,隔着门给她飞过去两把怨气十足的眼刀,一瘸一拐的穿上衣服,揉着屁股开了门:“你说说你,一大早扰人清静!不知道坏事做多会夭寿么!”
六笙扫了一眼老头皱巴巴的老脸与乱蓬蓬的胡子,再看看那极为不雅的揉屁股的动作,赏了他个嫌弃万分的眼神,而后熟门熟路的拉着自家小白进了门坐到椅子上倒了两杯茶,一把将剑扣在桌上,慢悠悠喝起来。
老头跟了进来,看到那把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惊呼:“咦?这剑你从哪儿弄来的。”
转身,又看到她紧紧牵着的失神的既白:“咦?这人又是从哪儿拐来的,傻不愣登看起来就好骗。”
六笙眼神顿时化身冰锥向他戳去:“你再说一句,我将你的胡子都扒光。”
老头缩了缩脖子,一把抱住自己的胡子瘪着脸:“哼!你个小女娃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你会遭天谴的,知不知道?!”
六笙当即讽刺一笑:“呵,那也得雷神敢谴我才行。”
老头得意的脑袋顿时又挫败的耷拉了回去。
唉,他怎的就忘了她是个天上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主儿了。
了无生趣的瞥了她眼,拿起那剑一边打量一边厌厌道:“你不是在凡间开了个店吗,不去做生意来我这里问这剑干嘛。”
六笙理了理既白被风吹乱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因为我闲的发慌,所以专门来找你不痛快来了。看你这神情,应该知道这剑的出处,说吧,别耽误我的时间。”
老头儿没好气的扫她一眼,而后想到什么,立马又得意翘起胡子,摇头晃脑跟个神棍似的兴奋道:“说到这剑,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你别看它外面都是红锈,可这花纹可是正宗的鬼文。”
“小老头我早年游历曾经去过鬼族,那时候鬼族的人还不像现在这么暴虐,待人很好,所以我就在那里住了几年学了些鬼族文字,而你猜这把剑上的鬼文说的是什么?”
老头期待的凑过脑袋去,六笙望着那寸毛不生的光亮脑门,一指弹开:“说了什么?”
看着她表面纹丝不动实则越来越深沉的眸子,樊笼抚了抚脑门顿时幸灾乐祸笑了:“这还要从三万年前一件震惊天地两界的事说起。”
“众所周知你儿时曾到鬼族游历,却被鬼王妄徒惦记上,但自三万年前断魂渊,你杀了他的那一刻,你们的孽缘应该画上了句点,可现下这剑上的鬼文分明是:吾王归来。那鬼族自妄徒死后就再进行过选举,所以这吾王也就是那死去的妄徒了。怎么,又来找你了?”
樊笼伸头过去好奇道,六笙凤眸凉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来找我又怎样?他若再敢伤我身边的人,我便在杀他一回。”
樊笼听着这毫无起伏的绝情话语,一愣。
三万年前这事儿闹的很是轰轰烈烈,天地两界无人不知。
时值鬼族选拔鬼王,那妄徒身为一个私生子却硬生生的将所有的除了他五弟外,其他的兄弟都杀死,以一种不可违背的强势姿态登上了鬼王的宝座,传闻他容貌绝美,传闻他手段狠辣,传闻他阴狠病态,但传闻的更多的是他对一个女人抵死不悔的爱慕。
六笙,这个夺走他人生所有温柔的女人,曾说过一句玩笑话:鬼族之人的血是黑色的,本君好奇得紧,你们的心脏又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