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六笙抬手制止住了又要上去打人的戮力,转头对施兰道:“可以将你家殿下带走了么,我怕我随时会忍不住动手,将他就地弄死。”
女人看着施兰,红唇僵硬扯着一抹危险的笑,酝酿着满满危机感。
那眸子过于暴戾骇人,以至于施兰一下子便想起了几万年前这人手持一把染梅剑随手一挥,便将地府与魔族交界处间隔出了一道百米长的地缝的恐怖场景,顿时忍不住一阵胆寒。
她虽看不起这煞仙,但她的确是这天上地下除了父神以外法力最强的人了。
若是既白被她的剑刺伤一下,那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活的啊!
于是连忙僵硬笑笑,扯着既白小声劝道:“殿下!您快别胡闹了,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煞仙,您现在可敌不过她,她若真动起怒来,就是天帝来了都不够砍的啊,您快些跟我回天宫吧。”
可谁知既白听后非但不走,反而一把甩开施兰的手,缓缓道:“哦?她竟比天帝还要强?”
施兰焦灼暗道:现在最该关注的是这个吗!
可为了让他赶紧远离这个是非缠身的女人,于是附和到:“是啊!他可是父神第六女,天帝的六妹,只不过当年出声时趁母神受伤,才吸收了母神半数仙力,就是父神也不知这人法力究竟有多深,您还是快些跟我走的好!”
施兰语含焦急,既白却慢悠悠低头开始了漫长思考。
自那日头痛醒来后,自己便终日醉心于提升法力,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法力,他也答不上来,只是心中总有一道固执的声音没日没夜的不断告诫他:尽快壮大自身,莫要后悔。
他曾问过天帝这声音的来源,可天帝也说不清楚。
他也曾想过忽略它,但自己却总感觉若是不照着它说的做,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后悔。
于是这半月来他遍访天宫高手,欲要拜师提升法力,可谁知那些人法力虽然高深,但总缺了些什么。
直到今日,他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才知道那些人缺了什么,缺的是缘分!
面前这地府女君才与自己有命定的师徒缘分,不然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也不会有那般强烈的头痛做警示。
于是想通后,既白那双盛了皎月清华的眼望着六笙的突然多了几分恭敬:“不知女君可否收下既白做徒弟?”
“嚯!”众人又是大声惊呼。
这小子先是亲了人家一口没个交代,现在还莫名其妙的点名让人家做他师傅,这也忒不要脸了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戮力拽了拽六笙袖子,皱着眉头,防备的盯着既白,他总觉这人不怀好意还是不要收下的好,麻烦。
反倒是六笙听后一扫憋闷,兴致盎然道:“哦?你倒说说有何理由能让我在你多次得罪的情况下,仍非收你不可呢?”
既白冷清微笑,上前几步,戮力以为他又要非礼人,顿时警觉的伸手挡在他胸前。
既白浑不在意,木着张脸将唇凑到六笙耳边,低低道:“难道女君不觉得将未来天帝收做徒儿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么?”
那声音冷柔泛情,如冬日里一米初雪落在四角亭苑,悄寂幽凉,混着湿热鼻息吐在女人耳边,女人顿时一个激灵。